“我乃朝廷刺史,你不能殺……”
一句話還沒說完,寒光一閃,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脖頸噴出一蓬血霧。
陳玄烈反手又是一刀,將他人頭取下。
然後坐在他抽搐的屍體上喘息。
過不多時,梁延壽將僧人抓了回來,全身抖若篩糠,“你……你不可殺我……我是周、周節帥的……”
“這天下就沒有牙兵不敢殺的人!”
除惡務儘,陳玄烈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就算是涇原節度使周寶站在這裡,陳玄烈也會毫不猶豫的捅他一刀。
亂世之中,能動刀子一定不要動嘴,這年頭好人不長命,隻有惡人才能活下去,甚至活得更滋潤,更強大。
想要跟他們鬥,隻能更惡更凶殘!
僧人瞪大眼睛。
陳玄烈一腳將他踹開,提著史懷操的頭顱返回密道。
一連串的破事總算結束了。
至於這和尚是周寶的誰,陳玄烈並不關心,鬨到這種地步,難道因為他是周寶的人,就放他一馬?
陳玄烈沒忘記他勾結嗢末賊人,還以錢財支持史懷操走田令孜的後門。
此人之惡,猶在史懷操之上。
至於善後,那是李可封、李師泰叔侄二人的事。
望著手上死不瞑目的史懷操,想了想,還是不要帶回去。
畢竟是一州刺史,萬一朝廷或者田令孜追究下來,李可封叔侄二人絕不會護著自己,遂一腳將頭顱踹飛在荒郊野外。
地道裡麵,依次躺著三具婦人屍體,身上明顯有被侵犯的痕跡,連之前被射殺的女人也沒放過。
與這年頭大多數官軍一樣,忠武軍絕非善茬,唐末的幾大禽獸大半是忠武軍出產的……
陳玄烈雖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但最不喜恃強淩弱,殘害婦孺,關鍵士卒一心想著女人,戰鬥力無從談起。
隻是眼下自己不過是個秉旗,沾著父親陳奉先的光才在軍中吆五喝六,若是橫加乾涉,隻會讓他們疏遠自己。
不過這三個婦人也是咎由自取。
剛從地道鑽出,就聽見父親陳奉先熟悉聲音,“我兒若是有三長兩短,就休怪吾不念同鄉之誼!”
聲音無比平靜,沒有絲毫怒火。
但越是如此,越是令人心驚肉跳。
李師泰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旁邊的華洪、魏弘夫、張勍等人一臉冷汗。
“父親,兒無恙。”
見到陳奉先,陳玄烈頓感親切,這亂糟糟的時代,還是血肉至親相對可靠。
“五郎!”陳奉先咧嘴大笑,“哈哈哈,好、好、好!”
“可喜可賀,五郎無恙。”華洪一臉關懷之色。
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澤,情分還是有的。
其實仔細想來,華洪投靠李師泰也在情理之中。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
陳玄烈現在連個名頭都沒有,父親也才一隊頭,彆人憑什麼投靠?
人都是現實的。
“多謝華兄關懷。”陳玄烈客客氣氣,又朝李師泰行了個叉手禮,既然乾不掉他,他也乾不掉自己,還是維持表麵和氣為上。
未來兩個月,也算是同路之人。
李師泰微微一點頭,斜了陳奉先一眼,帶著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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