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一隊人馬,往往就是一個宗族,或者左鄰右舍。
長輩被害,晚輩豈能無動於衷?
“你等都想好了?”陳玄烈望著眾人。
對方已經肆無忌憚了,刺殺了楊重仁,又重創了田克榮,如果不出手,隻會變本加厲更加瘋狂的找上門來,躲肯定躲不過去。
不壓住這股邪風,自己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一味被動挨打不是陳玄烈的風格,也不是牙兵們的風範。
“傷了田隊頭,等同傷我父母,此仇不報,有何顏麵立於軍中!”帶頭的幾個夥長咬牙切齒道。
“你等先去準備,然後召集楊隊頭所部來牙府集合!”
陳奉先傷病複發,楊重仁遇刺,田克榮倒了,陳玄烈也想低調,奈何眼下形勢不允許……
“領命!”眾人一喜,各自去了。
“幕後主使尚不明確,五郎不可氣盛。”周庠勸道。
“如今形勢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等若是按下這口惡氣,他們隻會更不留活路!”陳玄烈心意已決。
與其跟他們爾虞我詐,不如直接抄刀子掀桌子。
至於誰是幕後主使,根本不重要,忠武軍需要肅清內部,不然這麼內鬥下去,怎麼返回許州?
周庠一看這架勢,也就不再勸了,“薛節帥處,還須防備,不容有失。”
“那就勞煩先生率兩夥人馬護他周全。”陳玄烈目光轉向華洪,“華兄意下如何?願不願與兄弟乾一場大事?”
真兄弟假兄弟,就看他願不願意下水,一起赴湯蹈火。
華洪臉上一陣猶豫,性格好的人,往往左右逢源,不過現在到了他抉擇的時候,陳玄烈相信他是個聰明人。
回返故土是人心所向,這麼點人馬不可能攻破長安,強行留在邠州也是死路一條,朝廷不會容忍門戶之內有一支桀驁的牙兵存在。
幾個呼吸後,周圍牙兵們逐漸不耐煩起來,不過華洪神色逐漸堅決,“既然五郎看的起,洪豈能不識抬舉?”
“好,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陳玄烈就知道他會想通。
這麼機密的事都知道了,不肯下水當兄弟,對不起,隻能送你上天。
另外兩隊人馬還沒趕到,陳玄烈先去見薛弘宗。
這支忠武軍能不能安然返回故土,還要借他的麵子。
朝廷,陳玄烈反而不怎麼擔心,跟田令孜這些人玩陰謀詭計,陳玄烈自忖不是對手,但玩刀子,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也。
關東正在大亂,南麵南詔咄咄逼人,北麵沙陀人虎視眈眈。
如今的大唐四麵漏風。
問題的關鍵是回到許州之後,忠武軍節度使崔安潛這一關不好過。
薛弘宗是崔安潛故交,有他說情,事情就好辦了。
發生這麼一連串的事件,忠武軍雖然桀驁,但也是被逼無奈。
“天下動蕩,皆朝中奸人為禍,爾等既為忠武,當以忠武報效大唐,如今關東草賊肆虐,正是好兒郎奮發之時。”薛弘宗成了俘虜,還心懷社稷。
陳玄烈真心實意道“忠武軍從無背叛之意,如今戍期已完結,我等隻想安然返回故土。”
“如此甚好。”薛弘宗提筆在淡黃的紙張上揮灑起來。
陳玄烈在一旁觀看,前半部分多是敘舊,然後痛斥朝中閹黨為害,勉勵崔安潛為國儘忠,後麵才開始寫忠武戍卒之事。
不愧是世家出身,文筆一流,情真意切,將忠武軍的苦衷娓娓道來。
連陳玄烈看了都覺得自己純潔的如同一朵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