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門,就遇見梁延壽,“兄長,羅元杲在三水收攏潰兵,有五千餘眾,此外涇原周寶令牙將高霸、丁從實率三千步騎南下,直奔邠州。”
華洪調去防守南門了,梁延壽在斥候隊中擔起了大梁。
一股怒氣在陳玄烈心間翻湧,自己已經退了一步,田令孜還是咄咄逼人,“仔細打探。”
“兄長放心!”梁延壽行了一禮後退下了。
陳玄烈趕緊去找周庠商議。
“看來田令孜還是不願放過我等。”周庠昨晚守了一夜,剛剛睡醒,雙眼布滿血絲。
“我意率軍直奔三水,急襲羅元杲如何?”
柿子挑軟的捏,比起高霸和丁從實,羅元杲是手下敗將,對他的實力了如指掌,陳玄烈有七成把握一戰乾掉他們。
羅元杲被擊破了,高霸、丁從實獨木難支。
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打給田令孜和朝廷看。
周庠揉了揉額頭,“屬下以為萬萬不可,如今舉城皆係於五郎一身,一旦輕離城池,城中必然動蕩,如今天寒地凍,不如拒守城池,以八千神策軍,絕不可能攻破新平。”
敵人不僅來自外麵,還有城內。
若精銳儘出,到時候非但李可封這些人,就連神策軍俘虜和城中的豪強大姓也會蠢蠢欲動。
“先生之言是也!”陳玄烈從善如流。
“唯今之計,一動不如一靜,神策軍不過虛張聲勢而已,其所圖乃是懼我等興兵東進,直逼長安,不如趁此空隙,招募勇士,訓練土團,以備萬一。”
他的計策跟田克榮基本一致。
“那現在就張榜招募士卒。”陳玄烈當即點頭同意。
周庠笑道“五郎何必著急,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諧,何不向薛節帥求個司兵參軍?”
陳玄烈一愣,還是文人的腦子好使。
節度使集軍、政、財三權於一身,可以自行任免地方官吏,隻需向朝廷上一封奏表即可。
司兵參軍屬於六曹參軍之一,也叫判司,主管一州兵事。
當然,最合適的職位是團練使,但團練使職位太高,權力太大,一般由刺史或節度使兼任。
索要團練使,跟索要節度使、留後差不多,等於宣布要割據邠州了。
陳玄烈現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名分,不然一個秉旗,走到哪裡都說不過去。
司兵參軍到手,那麼陳玄烈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號令土團鄉兵。
至於裝備糧草,城中不缺這一兩千人的東西,盔甲兵器直接從神策軍身上扒。
“先生真孔明複生也!”
一個得力的謀士頂的上千軍萬馬,陳玄烈現在滿腦子都是砍人,自然沒有他想的周到。
“不敢當、不敢當……”周庠老臉一紅。
二人直接去找薛弘宗。
受陳玄烈的特殊照顧,薛弘宗倒是滿臉紅光,聽到隻要一個司兵參軍,想也不想就蓋印畫押了。
“諸位再等待些時日,朝廷定有恩詔下達。”薛弘宗一副老好人模樣。
“那就等朝廷的恩詔下達再說。”陳玄烈從來不吃彆人畫的大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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