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東方露出一抹魚肚白,戰場上站著的人越來越少。
不是被殺,就是伏在地上求饒。
也有幾個特彆凶狠的輕裝賊人,瞪著血紅的雙眼,“你等是何方人馬?敢動我們川和嶺李頭領的人!”
李頭領?
陳玄烈心中一動,這年頭姓李的猛人還是比較多。
若能弄到一兩個,自己這個隊伍就更強大了。
“我乃李師泰是也!你們李頭領是誰?”陳玄烈當然不會報上自己的真名。
一是將來回許州,名聲不好聽。
二是,萬一這個姓李的真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尋仇也尋不到自己身上。
周圍士卒一陣詫異,但沒人說話。
“你連我們頭領是誰都不知道,竟敢動手?”賊人額頭青筋暴跳。
另一個賊人吼道“你且聽好,我家頭領乃陳州李罕之是也,等他隨天補平均大將軍殺回,必饒不了爾等!”
“李罕之?好像有些印象。”陳玄烈回頭一想,這不是唐末三大禽獸之一的李摩雲李罕之麼?
陳州,這麼說李罕之也是忠武軍治下之人?
陳許蔡三州在這時代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對方麵有得意之色,“你現在怕了還來的及,隻需……”
陳玄烈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凡輕裝者,一個不留!”
“領命!”士卒們當即圍殺過去。
眨眼就將那兩人砍成了肉泥。
而這兩人被殺,賊人士氣為之一衰,四散奔逃。
半個時辰後,垛上漸漸平靜。
一百多號人跪在地上,還有十多人雖然扔下武器,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跪下。
“為何不跪?”陳玄烈摩挲著刀鋒。
“士可殺不可辱,我力竭投降,要殺要刮,悉隨尊便!”對方一人站出,鍋底臉,帶著一股軍人獨有的硬朗輪廓。
“足下尊姓大名?”陳玄烈好奇心大起。
“郭琪!”對方昂首道。
這個名字沒聽過,應該不是什麼出名人物,陳玄烈心中略微失望,猛人果然不是那麼容易遇上的。
不過眼下自己正是缺人的時候,這人有些膽氣,有兵略,如果不是自己的亂入,他應該能守住南天垛。
能招至麾下最好不過,“願降否?”
郭琪看了一眼陳玄烈,又看了一眼寨中的老弱婦孺,“既然戰敗,南天垛願意歸降。”
陳玄烈就喜歡這種願賭服輸的勁兒。
不過他說的是南天垛歸降,而不是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氣。
陳玄烈也不點破,願意歸降即可,以後的事以後再談,眼下是找到一塊落腳點,迅速壯大。
“將軍定要當心川和嶺,李罕之雖然投奔了王仙芝,卻留下其族弟李全泰在此地招攬人馬,其部曆來凶殘成性,汝州百姓多遭其荼毒。”郭琪拱手道。
打鐵趁熱,附近多了一個仇敵,睡覺也不安穩。
望著郭琪一臉誠懇之色,陳玄烈心生一計,“給你五天時間,統領舊部攻打川和嶺,可敢領命?”
川和嶺這一戰死傷慘重,應該沒多少實力。
拿下它不難。
陳玄烈給他一個機會,也是考驗他的能力和人品。
郭琪一愣,“將軍……敢用在下?”
“伱敢追隨我,我如何不敢用你?”
手上捏著他們的家眷,不怕他們動其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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