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門進入,頓時陰風大做起來,那些紗簾紛紛飄揚起來,烏瑰扭身一看,阿辭的身後是一群黑壓壓的陰司,他們虔誠地站在她身後。
這時,有一人站了出來,先是抱拳行禮,隨即說道:“啟稟主上,抓走瑞羽的人是李盛年的人,現在他們正在前往櫟陽城。”
阿辭嘴角揚起弧度,眸色深沉無比:“看來這李盛年也知道了那些少女失蹤和官衙有關了。”
烏瑰問道:“我們也跟上他們?”
阿辭擺手:“不必那麼麻煩,陰司會去看的。咱們現在要去西荒看看。”
陰司這時又再次稟報:“聽聞如今西荒勢力分崩離析,王室之內也是暗流湧動,就在昨日,王室之下的眾多氏族大家,楊氏,屠蘇氏全族已經滅亡。”
聽到這些,阿辭不禁一愣:“屠蘇氏居然滅族了?”
陰司:“是的。”
阿辭心中不禁升起一個不錯的念頭:“聽說屠蘇氏偏居於高山之上,他們家族的權力財富可是在西荒首屈一指,想必如今過路的螻蟻都想分一杯羹。”
烏瑰:“你不會是也要去插一腳吧?”
阿辭挑眉抱手:“有何不可?”
烏瑰勸阻道:“你現在的身體恐怕還不適合去。”
阿辭:“不適合?難不成要等到三王的人占據屠蘇氏的全部勢力之後我再去?”
烏瑰被阿辭的這句反問弄得啞口無言,他不再說話,一旁的陰司接著說道:“如若主上真的想要屠蘇氏的勢力,我等義不容辭,為主上馬首是瞻。”
阿辭聽了,點點頭:“知道了,你們好生跟著李盛年,有任何事情及時來報。”
陰司抱拳:“是。”
阿辭活動了手,隨後翻手將麵具戴上後。
“走吧,把瑞羽接回來。”
“是。”
在一陣黑煙過後,阿辭的身影在夜空之中緩緩消失。
今夜看不見任何的星辰,就連月亮也被那厚重的雲層給遮擋住,在簡陋的營地之中,傳來陣陣鞭笞的聲音,可是受鞭笞之刑的人卻一聲不吭。
李盛年站在瑞羽麵前,冷漠著臉,一雙眼睛暗沉著。他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睛從下往上地掃視著瑞羽身上的傷痕。
身上已然沒有一處是好肉,可是卻不管怎麼問就是不肯說一個字,李盛年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之人,受儘了如此之重的刑罰,還能夠麵不改色。
這時候他抬起手,示意著手下住手,隨後他緩慢上前。
瑞羽氣息奄奄緩緩睜開眼睛,那雙眼裡赤紅,充滿著血絲,帶著一股倔強無比的冷意。
李盛年:“不愧是殺手,這麼嚴酷的刑罰都能夠忍受。你的靈力已然被封,以你現在的流血速度,你根本撐不到明早。還是儘快交代比較好。”
瑞羽再次低眸,不去看他。
李盛年擰眉:“說,是誰派你來的?”
瑞羽冷哼一聲:“你多行不義,自有天收。”
阿辭站在樹梢上,看著眼前的一切,隨即側首,身後的陰司會意,從密林之中陸續衝了出去,在黑影閃過之際,那些人陸續倒下。
阿左闖進來:“大人,有人來了。”
李盛年眸色一深,盯著瑞羽:“救你的人來了。”
隨即李盛年才走到帳外就看到一群黑影閃過,隨即站定之下,他就看到那些人腳下都有屍體,那些人陸陸續續扭身站定看著他。
李盛年擰眉:“區區螻蟻,還敢放肆?”
陰司接著如影如狼般撲上來。
李盛年和手下紛紛上前迎敵。
這三四個陰司勉強能夠拖住李盛年一會兒,在千鈞一發之際,阿辭閃身進入帳幔之中。
“你沒事兒吧?”
阿辭邊說著邊將他身上的穴位儘數解開。
靈力恢複的瑞羽在解開鎖鏈之時還是虛軟了一下。
阿辭及時抱住他。
瑞羽抬眸看著那麵具之下的那雙眼睛:“你怎麼來了?”
阿辭將他的一隻手扛起,隨後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趕緊走。”
可是就在兩人即將離開之時,帳外的人掀開走進來。
雙方就這樣打了個照麵。
李盛年的麵色是陰怒,眼底是輕蔑,緩緩抬眼看著兩人。
他的視線落在阿辭身上的那一刻,她並指開始準備下毒,她也感受到了瑞羽微微將她往身後帶去。
李盛年:“你覺得就你一人能夠帶走他麼?”
阿辭閉嘴不言,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身旁的烏瑰也是捏了一把汗:“和他硬碰硬,咱們的勝算不大。”
阿辭說道:“勝算往往把握在我自己手裡,大不大,我說了才算。”
麵對著李盛年的問題,阿辭說道:“我覺得,我能。”
隨後就見到李盛年身軀一晃,手心猛然一抖,阿左見了,“大人,你沒事吧?”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阿辭舉起彈珠直接往地上一扔,隨即帶著瑞羽消失在煙霧之中。
李盛年猛然回過神來,手下的人撥散煙霧想要再次追出去的時候,李盛年卻說道:“不必去了。”
阿左扭身聽著李盛年的吩咐。
“他們跑不遠。”
他的眼眸緩緩落在地上的那灘血上,隨即出了營帳。
回到客棧之後的兩人,阿尋見到一身是血的瑞羽嚇愣在原地,隻聽得阿辭吩咐道:“熱水,毛巾。”
阿尋:“......是.....好,我這就去準備。”
接著阿辭將一攤子的藥全部找出來,瑞羽大口大口喘息,那上身的血洞血流不止,他的麵色慘白極了,眼神開始迷離。
阿辭:“你這一輩子受的傷可能都沒有今天的多。”
瑞羽不回答她。
阿辭抬眸觀察他的神情。
因為受刑,被摘下了麵具,這還是阿辭第一次見到他的臉。
帶著股冷漠的邪性。
“小辭哥,水來了,還有毛巾。”
阿辭點點頭,她的醫術不怎麼樣,但是處理這些還是綽綽有餘。
擦完了他身上的血,阿辭細細端詳起來這些傷口,止血的藥愣是一點用也沒有,她覺得不會是藥過期了,很有可能這李盛年在鞭子上抹了點東西。
阿辭這時候就聽到烏瑰說道:“他不會死吧?流了那麼多血?”
阿辭:“不知道,也隻能聽天命了。”
瑞羽這時候已經半昏過去了,阿辭用靈力將他的那些傷口止住了血,但是也撐不了多久。
“這李盛年究竟是抹了點什麼?”
突然,門被敲響了。
阿辭一驚,周圍猛地安靜下來,她的眸光猛然一沉,帶著戒備。
烏瑰:“是槐序,那個書畫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