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抬頭:“你要走了?去哪兒?”
阿辭聳聳肩,神色佯裝輕鬆:“到處走走,遊山玩水。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她抱拳再次向槐序告彆。
槐序也站起來,從容不迫地向他微微彎腰:“後會有期。”
阿辭點點頭,隨即再沒有任何留戀地大步離開。
走到巷子裡時,烏瑰看出了阿辭的糾結和傷感,但是他卻看破不說破,和瑞羽一同沉默著。
可是突然間,瑞羽上前護在阿辭前麵。
“小心,有埋伏。”
阿辭神色一厲,抬眼間就看見那巷子上的磚瓦上陸陸續續站著一些人。
烏瑰:“這些或許就是剛剛的那些靈力高強的人。”
瑞羽神色未變,隻是雙手緩緩握緊,腳步微微後撤,虎視眈眈地準備著。
阿辭觀察著那些人手裡的武器。
雙月彎刀。
東方氏族的武器?
東方家的人?
那些人毫無預兆地上前就將阿辭他們圍住。
瑞羽冷聲對阿辭說道:“躲起來。”
阿辭拍了拍他的手臂:“交給你了。”
而後正要往後逃走,卻也被斷了後路,她露出幾分無奈的表情。
“你們為東方品月報仇或許是你們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
那些人兀自一愣,互相看了眼彼此,隨後二話不說就要看上來,阿辭後撤半步,正要揮袖散毒卻被一人拉住手腕隨後被人一拉接著閃身躲了過去。
阿辭看著眼前的槐序,有些發怔。
槐序擰眉,因為傷口再次撕裂,疼痛讓他額間流下汗水。
他扭身,將阿辭護在身後,自己一人沉眼看著那些人:“你們還不速速退下!官衙中人很快就來了!”
那些人有恃無恐地紛紛上前,再次發起攻擊。
阿辭知道槐序的功夫不好,可是他的靈力還行,就隻看見槐序直接抄起一旁靠在牆上的竹竿,運上靈力就直接向那些人揮去。
一向清風之雅,隻和筆墨書畫打交道的人,現如今卻揮著竹竿打向那些人,場麵有種視覺衝擊的詼諧之感。
阿辭無奈地搖搖頭,槐序現在有傷,怎麼可能會是那些人的對手,於是她看了眼烏瑰之後,不一會兒,陰司悄然來至,那些人被陰司控製,各個僵直地站定,隨後就仿佛毒發身亡一般各個倒地不起。
槐序一臉震驚。
阿辭抬眼示意陰司離開。
陰司離開後,槐序扔下竹竿,就問阿辭:“沒事兒吧?”
阿辭掃了眼他手臂滲出的血:“你怎麼來了?”
槐序:“我忘記給你東西了,追上來的時候就看到了。”
阿辭問:“什麼東西?”
槐序翻手將一個十分精美的酒瓶拿出:“這是我自己釀的果酒,不傷身,你可以嘗嘗。”
阿辭接過:“謝了。”可是心底卻是五味雜陳著。
槐序愛釀酒,以前她喝的酒也就槐序釀的最合她的口味。
可是這幾年因為身體原因,除了太痛苦忍不下去時喝酒轉移注意力之外,也就那夜和他喝的最儘興了。
她指了指他手臂上的傷:“你先去包紮一下吧。”
槐序才反應過來,捂著手臂:“好,你們路上小心,有事可以可以給我寫信,我收得到。”
阿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這一輩子恐怕都不會書信往來了。
槐序轉身離開,阿辭突然開口叫住他:“等一下。”
槐序一頓扭頭:“怎麼了?”
阿辭上前,將自己的衣角撕下,然後纏在他手臂上:“你這樣捂著隻會越流越多。”
槐序笑了:“謝謝啊。”
阿辭包好後:“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槐序嘴角微彎看著包紮好打結的地方。
半晌阿辭聽到槐序抬眼看著自己:“還是要說聲謝謝。”
阿辭點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槐序看著消失在轉角處的身影,緩緩放下手,眸色緩緩變深。
阿辭看著瑞羽靠在牆上等待著自己,她走近:“走吧。”
瑞羽起身:“說完了?”
阿辭看著他:“你居然偷聽?”
瑞羽神色沒有任何的尷尬:“是你們說的太大聲了。”
阿辭也十分無所謂地走近那些屍體旁,半蹲下,搜尋著那些人的腰間。
這時瑞羽說道:“彆找了,在這兒。”
阿辭起身,伸出手來,瑞羽將一個半大手心大的令牌遞給她。
上麵刻畫的是東方氏族的族徽,是一隻重明鳥。
是不是東方品月那邊出現了什麼紕漏?趙扶桑沒有將她押回衙門?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瑞羽這時候猛然跪地,神色痛苦非常,他捂著額頭,帶著幾分掙紮。
阿辭措不及防:“你怎麼了?”
瑞羽的手緊緊地攥著衣擺,咬著牙。
她趕緊拿出藥喂他吃下,瑞羽口中斷斷續續地念著話:“不要.....殺了他.....殺了他......”
“殺誰?”
阿辭扶著他的肩膀,就在這時,瑞羽抬頭看了她一眼後緩緩閉上眼睛倒在她的頸窩處。
就這樣昏睡了過去。
阿辭這時候卻有些無語了。
這讓她怎麼帶回去?
她看了眼烏瑰,隻見烏瑰抱著手:“有些棘手。”
她不耐地開口說道:“不要廢話,趕緊幫忙。”
烏瑰卻是指著他的脖頸,隨後讓她看。
阿辭順勢看過去,就看到瑞羽的脖頸之間,一處青黑的紋身緩緩出現,那紋身模樣詭異,似蝶,但卻在尾部拖出一條長長的翎羽。
但是這紋身有些眼熟。
烏瑰說道:“眼熟吧?”
阿辭點點頭。
烏瑰這時緩緩開口,神色凝重:“阿尋脖頸後麵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