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砂:“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主上恕罪。”
槐序眉眼柔和:“無事,逃了便逃了,我倒要看看,他能逃到哪裡去?”
虹砂:“他們近日已在櫟陽城,是否派咱們的人進行下一輪的刺殺。”
槐序搖搖頭,負手,他步履款款:“不用,先讓他查,查到誰,就殺誰,讓他嘗嘗接近真相卻得不到真相的痛苦。”
虹砂:“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槐序這時候笑著指著那些烤肉的店鋪:“我們今晚吃烤肉吧,我看那個人吃的挺香的。”
“是,官飛等會兒就來了。”
槐序夾起烤肉剛放到嘴中,官飛就來了。
“主上,那人是毒發而死。”
槐序神色從容淡定:“彆站著了,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官飛這才坐下。
槐序:“用毒之人還真是高手。”他嘴角揚笑。
虹砂這時說道:“主上,注意身體。”
槐序笑的溫柔,帶著無奈:“行了,我知道了,最後吃點不吃了。”
入夜後,郊外樹林。
烏瑰開始抱怨和疑惑:“你要出發為何不在清早出發,非得到下午,你看看,我們還沒到驛站就天黑了。”
阿辭打著哈欠,看著跳躍的火:“你怎麼那麼多廢話?”
烏瑰指著自己:“我廢話?是你自己不會規劃好吧。”
阿辭撇眼看他:“我的規劃你不懂。”
烏瑰撇嘴陰陽怪氣地學她說話:“我的規劃你不懂。說的比唱的好聽,你若是規劃好了咱們至於風餐露宿麼?”
阿辭擰眉:“你一個魂魄,又淋不到雨,你彆在那皇帝不急太監急。”
烏瑰很是想掐死阿辭,可是想想,自己的命運還捏在她手裡,於是咬咬牙咽了下去。
“小辭哥,烤好了。”
說罷,瑞羽扒開那火堆,將紅薯從裡麵給扒了出來。
還有剛熱好的烤肉。
烏瑰就看著三人興致勃勃地吃了起來。
阿辭看了他望眼欲穿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小辭哥,你笑什麼?”
阿辭搖搖頭,收起笑容:“沒什麼。想到了一件好笑的事。”
瑞羽問:“什麼事兒?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開心開心。”
阿辭就說:“這麼好吃的東西,看得到卻摸不著,還真是遺憾。”
阿尋嗬嗬笑著:“確實挺遺憾的。”
烏瑰一臉黑線,抱手扭身,紛紛不平地哼了一聲:“我才不稀罕呢。看著黑黢黢的,肯定不好吃。”
阿辭:“你彆在那裡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咱們究竟要去哪兒?”
阿辭和他說:“不是跟你說了去西荒麼?”
烏瑰這時更是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阿辭:“你瘋了吧,西荒離這裡十萬八千裡,就算馭雲舟都要四日,咱們這可是騎馬而行。”
阿辭說道:“我想分一杯羹。”
烏瑰卻說到:“你還真相信那些陰司?你彆忘了,他們在扶搖城乾的那些事兒。而且修煉出來的陰司本就是不合正道,你以後離他們遠點兒。”
阿辭冷哼一聲:“正道?你來和我說說,何為正道?”
烏瑰一時間語塞起來,阿辭這時候就繼續說道:“你口中所謂的正道此時此刻正在讓百姓們生靈塗炭。我是妖族,你覺得,我會以正道來實現我的目的?”
烏瑰聽著她說完,還想說什麼時,就聽到阿辭繼續說:“我曾經也相信過正道,維護過正道,可是我被拋棄了,所以,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管是正是邪,隻要達到我的目的就可以。其他的,我不想管。”
烏瑰擰眉:“可是你不是還要療傷麼?你現在這副身體,就算到了西荒,你怎麼和那些人爭?和那個什麼三王五王的爭?”
阿辭眸色深深:“總會有辦法的。”
烏瑰扶額:“若是讓那些人知道長夏根本沒有死,你覺得他們會如何?”
阿辭:“繼續殺我唄。”
烏瑰:“那你還去!?”
阿辭放心手中的烤肉,看著他:“有些事情,不是我躲,就能躲一輩子的,我是長夏,不是縮頭烏龜。”
她的神色堅毅執著。
好像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她的心意。
烏瑰更是不解了:“我就是不明白了,這妖都究竟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他們放棄了你,甚至還不惜想要置你於死地。這樣一個地方,你還要去。”
阿辭將手中的紅薯殼扔進火裡:“就算是火坑,我也要往裡麵跳。”接著她看著烏瑰說,“你放心吧,你一定會在回到妖都之前獲得自由。”
烏瑰一言不發,蹙眉看著她,最後越想越氣不過,於是便憤憤地說了句:“我才不會管你,到時候我就溜之大吉,誰管你。”隨然,就消失了。
阿辭神色開始鍍上幾分哀傷。
阿尋問道:“小辭哥,怎麼了?是不合口味麼?”
阿辭搖搖頭:“沒有,我就是吃飽了。”
說罷,她站起身:“我去河邊走走,消消食,你們先睡。”
阿尋還想說什麼,就看到阿辭離開了。
瑞羽問道:“你還沒說,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阿尋抿嘴笑了笑:“瑞羽哥,天色不早了,先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阿辭一個人在河邊踱步,夜色幽幽,十五剛過,月色還是不錯,正值夏夜之際,溫度很是事宜。她手放在胸口處,可是明顯摸到釘子。
隱隱作痛已經成為了習慣。
她看過啞女的信,釘子一旦全部拔除,必死無疑。
她看到的時候都想笑,這是什麼詭異的事情?這些釘子和自己共存亡了。
卻在這時,她正惆悵著,旁邊的水草之中就傳來了動靜。
阿辭看去,這些水鳥還不睡?還是蛇?
聽說有些毒蛇的毒可是世間最厲害的,甚至沒有任何的解藥。
可以試試。
她拿起一根棍子走近,撥開之時,就看到了一隻手。
這誰?半夜殺人還拋屍,還拋在河邊?太沒公德心了,就不能挖個坑埋了麼?
她起身扔掉棍子就要離開,可是那隻手卻動了動。
還活著?
看來那凶手的實力也不怎麼樣?
不過這人的生命力倒是挺頑強的。
可惜啊,自己不是他的救世主。
正要起身離開的她卻看到了沉在水底的令牌。
她撿起一看,甲衙所的令牌。
這人還是甲衙所的人。
那還真是.......
英勇就義。
她重新將令牌扔到水裡,然後抬腳就走。
這時烏瑰大喊:“李盛年?”
她回頭:“你想他了?”
烏瑰飄在半空,手指著身下的人:“他是李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