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扶桑,你是夢到我死了?還是怎麼了?哭成那樣?還叫我的名字?”
趙扶桑根本來不及擦淚水,直接撲了上來:“阿辭,阿辭,你終於醒了,你感覺怎麼樣?身子可還有哪些不適?”
阿辭笑了笑:“手腳動不了之外,其他的都還好。”
趙扶桑還要說什麼,李盛年就直接伸手拎著他的衣領,隨後直接往後一扔。
轉而,阿辭抬眼瞧見他擰緊的眉頭緩緩放鬆開來,一整套動作下來,他手中碗裡的東西愣是一點也沒撒出來。
阿辭問道:“這是何物?”
李盛年坐下:“喝藥了。”
阿辭心安理得地接受李盛年的伺候。
若是他恢複記憶之後她哪裡還會受到如此待遇。
趙扶桑趕緊回來:“李盛年!你!........”
李盛年並未搭理他,將阿辭扶起坐著。
阿辭看著自己的雙手雙腳裡三層外三層的紗布,歎了口氣,自誹而笑道:“看來這回負傷還挺嚴重的。”
趙扶桑回來坐在床沿上,寬慰道:“阿辭,沒事兒的,府上的大夫都說了,過不了幾日就會痊愈的。”
阿辭:“府上?城主府?”
趙扶桑點點頭:“是,城主感念你的救城之恩,特許你一個願望。”
阿辭嘴角輕輕勾笑:“什麼救城之恩?救了關城的人又不是我。”
李盛年端起晾好的藥,說道:“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你以自身來換屠蘇小姐,本為大義,屠蘇氏的人也會感念你的救命之恩的。”
可是隻有阿辭知道,她並非是自願的,而是被人構陷的。
她那夜才到賭場,突然間陣法開啟,陰司們各個掙紮不住,最後自己被生擒,就連烏瑰也被封印,自己甚至都來不及作出反應就昏倒了。
那個陣法很是玄妙,好像一開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而且背後的人定是知道自己。
不是用毒瘴,不是派人圍攻,而是采用這樣一個手法。
此人就在自己身邊。
而且熟知自己的一切行動。
阿辭麵上微笑著,眼神卻微微打量起了麵前的兩人。
找出來,殺了他。
烏瑰還在沉睡,不知道何時能醒。
這幾日她還是好好養傷,順便把那個人給找出來才是。
還有火狐族的主君。
阿辭也不敢保證,但這一次火狐族的目標實在太過於明顯,甚至可以說的是滴水不漏。
城主也是毫無防備,被箏線蠱牽著走,隨而被火狐族的人利用,這城主身邊定是有人在‘出謀劃策’。
一切還需要繼續往下查。
喝完了藥,趙扶桑卻拿出一塊糖。
阿辭一怔,隨即會意,張嘴含了進去。
李盛年看著這一舉動,微微愣住,半晌,等到碗的餘溫緩緩褪去才回過神來。
“你注意休息,有什麼想吃的就和我說。”
阿辭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哪會就此放過。
“那我就不客氣了。”
趙扶桑看了看李盛年隨即暗道不好,立即對阿辭說道:“阿辭,你想吃什麼你也可以和我說的,想不想吃蘇米醬香鴨?還是薏仁八寶粥?”
阿辭聽了眼睛頓時放光,正要開口,李盛年卻澆了一盆措不及防的冷水:“大夫說了,養傷階段忌辛辣,忌寒冷之物。”
“這忌辛辣我倒是理解,為何還要忌寒冷?這關城如今這麼熱,難道你是想熱死我麼?”
李盛年微抬著眉頭,眼裡帶著淺淺的玩味逗弄之色:“這可不是我說的,是大夫說的,你得謹遵醫囑才是。”
阿辭頓時覺得不公平:“這難道不是你說的,我想吃什麼就和你們說麼?”
李盛年收拾著東西:“沒錯,但是我還沒說我能幫你買什麼。”
阿辭微微眯眼,眼中帶著怨恨:死狐狸!臭狐狸!李盛年這廝就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趙扶桑這時笑著對阿辭說:“阿辭,你想吃什麼我都買回來,然後我再拿給大夫看看,就知道你可以吃哪些了。”
阿辭抬頜看著李盛年,那模樣神情像是在炫耀,還有幾分得意,好像在說著:看到了吧,多學學人家。
趙扶桑麵露幾分寵溺:“好,我這就去買。”
這時李盛年卻是沉麵冷聲道:“吃那麼多,你也不怕撐死。”
阿辭斜眸看他:“你管呢,又沒花你的錢,你酸個什麼勁兒。”
李盛年卻是嘴角揚起幾分笑意,等到趙扶桑走後,他略有深意地說道:“我的錢,可隻給我的人用。”
阿辭白了他一眼,暗戳戳地說道:“切,誰稀罕?”
她還以為李盛年喂完了藥就會出去,誰曾想,李盛年卻坐了下來,他整理著自己一絲不苟的護腕,漫不經心地問著:“那些金山在何處?”
阿辭一愣:“你,你說什麼?”
這李盛年知道了?他恢複記憶了?
李盛年卻是微微抬眉,眼眸之底暗含著深意,再次開口:“之前你昏迷期間,有個人來問,說你知道金山的下落,而且,那個人還跟說我,你一直都在騙我,利用我。”
阿辭輕疏一口氣,沒有恢複記憶就好,沒有的話,至少她還可以再編。
她回答道:“什麼金山?你覺得我若是知道金山,咱們還會這麼窮麼?”
李盛年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接著就聽著阿辭接著說道:“不要隨便去相信彆人的話,那些人不過是在挑撥咱們的關係。”
李盛年嘴角上翹:“那你說說,咱們的關係如何?”
阿辭在心底嗬嗬乾笑著:咱們的關係多‘好’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麼?見麵就打,曾經可是下過戰書,而且還不止一次,咱們倆兒可是仇敵。
她抬眼看著他,眼底是認真:“咱們的關係可以用四個字來形。”
李盛年靜靜地配合著她:“哦?哪四個字?”
“兩肋插刀。”
可不是兩肋插刀麼?
李盛年點點頭:“我還以為是肝膽相照。”
阿辭嗬嗬乾笑著,麵上眼底都開始尷尬起來。
“也,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