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雙手抬起,緩步走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直接將槐序一推,繼而寒刃就這樣抵在自己的脖頸處。
阿辭倒吸一口涼氣。
槐序眼眸微微一動。
阿辭:“走,離開這兒。”
槐序遲疑了一會兒,接著聽到他說道:“你若是在這兒,我也不好施展我的拳腳。”
槐序點點頭:“......謝謝。”
隨而,他跑了出去。
那人的手微微顫抖著,阿辭不禁冷笑:“你也真是可以啊,受的傷到現在還沒好?”
那人:“閉嘴,讓你的人退後。”
阿辭卻是笑著:“殺了他。”
那人聲音一顫,手上的力氣也重了幾分:“你說什麼?!你真的不怕死麼?!”
阿辭:“你覺得現在怕死的人,是誰?”她的聲線低沉婉轉,每一聲都直勾他的心裡。
恐懼感席卷他全身,明明做好了送死的準備,可是如今,如今.......
這種感覺就如同在死亡的恐懼之中慢慢地飽受著煎熬。
他的手漸漸發麻,阿辭森然笑著,他吼道:“閉嘴!彆笑了!閉嘴!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那你得快點,下手要重些,這樣血才不會濺到你身上。”
“.....閉嘴!彆說了!閉嘴!”
阿辭輕輕動手,看不見的毒藥粉塵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進入到了那人體內。
隻見那人身體綿軟無力,猛地驟然倒地。
陰司一舉圍了上來。
阿辭抬手,手腹上一陣濕潤,她低眸一看,麵露幾分不悅。
斜眸間,那人痛苦倒地,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她上前,抬腳一踹,那帷帽被踢掉後,露出的是一張極具普通的臉,她微微蹙眉:“把他扶起來,脫掉他的上衣。”
陰司們照辦。
阿辭抬眼,麵露幾分不耐之色,看到了肩膀上的鞭痕,還有肩頭的青腫。
傷幾乎對的上,可是......
這傷卻是新傷,起碼才一天。
阿辭手執匕首,尖銳的一端輕佻起那人的下頜,她眸色漆黑無比:“說,人去哪兒了?”
那人一副視死如歸般,嘴角揚起一抹譏笑:“不知道。”
阿辭看著那屢血氣在那個人周身消散,她沒有再多問,手腕一轉間,那淬滿劇毒的鋒利匕首就這樣徑直劃破那人的喉管,緊接著,鮮血噴濺而出,阿辭閃身離開。
沒有一個動作是多餘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輕飄飄地說道:“那你可以去死了。”
那人拚死捂著喉管,倒地那一刻,剛好聽完阿辭最後的話,才氣絕身亡。
煙消雲散。
阿辭一行人離開,卻碰到槐序還在屋外等候。
看到阿辭時,他眸色閃過幾分欣喜,他鬆了一口氣,隨即上前,抱拳道:“多謝大人相救。”
阿辭愣了幾秒,隨後回過神來,抬手,沉聲道:“近日關城不太平,先生還是另尋他處吧。”
槐序點點頭,眸光真摯溫柔,他抬手作了作揖後便離開了。
阿辭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眸微垂下。
她回到關城後,開始細細地端詳起了那塊火狐無字令牌,拿出黑石時,點了抹血氣在其中,黑石才開始有了反應。
烏瑰的魂影慢慢出現,繼而緩緩睜開眼睛,仿若隔世般望了眼周圍,阿辭說道:“彆看了,先來看這個。”
烏瑰好像還在恍惚之中,繼而看著阿辭,便說道:“你沒事了?”
阿辭搖搖頭:“沒事。”
烏瑰坐下看著她手中的那塊令牌,“這不是當初我們從那個人身上搜來的麼?”
阿辭點點頭:“沒錯,我擔心的是,李盛年或許和火狐族有點關係。”
烏瑰訝然:“怎麼可能?”
阿辭蹙眉:“我仔細想過,之前我們遇到李盛年時,他受了重傷,而且很有可能是從櫟陽城逃出來的。當時,我們兵分兩路,去查箏線蠱的下落,李盛年也是在那時遇到了伏擊,這一路下來,瑞羽是沒有可能的,若是其他的殺手,李盛年的身手收拾他們也是綽綽有餘,但是,若是縝密的布局,再加上埋伏.......”
烏瑰開始往下接話:“你是說,這些人是衝著李盛年去的。”
阿辭點點頭:“還有之前,李盛年身上的毒,這種毒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定時服用,若是毒發,就算壓製了,等到下一次毒發或許更痛苦,有人是用毒藥來牽製住李盛年。而那個人恰巧和火狐族有關係。”
烏瑰這時候卻說道:“但是這火狐族不是衝著關城來的麼,怎麼會和李盛年扯上關係?就算有人用毒牽製李盛年,那你又怎麼能夠確定那些人就一定和火狐族有關係呢?”
阿辭抬手摩挲著那令牌,眉宇間是沉思:“你莫不是忘了,這李盛年是西荒的殿下,繼而能夠登上王座執掌西荒之人,炙汐域於西南荒,與其國度隻隔著一條湖海,你覺得,饒是這幾年炙汐域與西荒的戰事此起不休,這西荒之王沒有一統之心?更何況,東方品月之事,你不會沒有印象吧?”
烏瑰眼眸之中閃過幾分驚駭之色:“那日,我們去繡坊,他就沒和我們一起去。而是去了二樓雅間。”
阿辭:“他當初要查的並非是案子。”
烏瑰這時候又再次說道:“和火狐族有關?李盛年一直在暗查的都是和火狐族有關,而且在櫟陽城之中有了些許的眉目,所以才會被火狐的人追殺。”他神色驟然一變,“火狐族的人想要控製住李盛年,從而攻占西荒?”
阿辭點點頭:“......隻是,不知道李盛年究竟查出了什麼?才能讓火狐族的人不惜殺死他,一定是至關火狐族內部之事。”
烏瑰這時候眼眸一亮:“那我們現在就跟著李盛年不就可以查到他們的主君了麼?”
阿辭蹙眉:“這李盛年現如今記憶還未恢複。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過這樣看來,現在我們需要去看看屠蘇岩的屍體。”
烏瑰望著窗外的月色:“現在?”
阿辭點點頭,起身就要翻窗:“當然,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烏瑰沒有辦法,隻能跟上。
在路上阿辭問道:“你對那天的事可還有印象?”
烏瑰搖搖頭:“那人輕紗下麵還戴著麵具。”
阿辭麵色有些不悅:“裹那麼嚴實?生怕彆人看到他。還有呢?你還看到了什麼?”
烏瑰這時候細細沉思著:“他的拳腳招式和你的一模一樣。”
阿辭看著他:“你也看出來了?”
烏瑰疑惑:“你為何要說‘也’?”
阿辭:“那日我與他打鬥,力量術法我現在根本不及他,但是拳腳招式,我定不會輸他,可是那人卻沒有用術法,而是赤手空拳來打鬥,我屢次被他壓製,他好像熟悉我的一招一式。”
烏瑰問道:“會不會是你以前的部下?”
阿辭搖搖頭:“不,不會,我的部下就算見過,也無法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