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聽到這句話,再看到趙扶桑眼中帶著笑意的樣子,微微眯眼就警告到:“我警告你,彆再用這種眼神看我。”
趙扶桑的笑意更濃了,他微微歪著頭,語言之中帶著無儘的挑逗:“怎麼了?”
阿辭撇了個白眼給他,繼而往前走去,低聲道:“毛病。”
趙扶桑笑嗬嗬地:“阿辭,阿辭,你等等我,你跟說說,為何不喜歡我這個眼神?你跟我說說。”
阿辭腳步更快了幾步。
當太陽完全灑遍整個大地時,他們來到了三王軍隊駐紮的地方,站在山頂上,俯瞰著山穀之中華麗精致的樓閣房屋,耳畔中是野獸的嘶吼之聲。
趙扶桑說道:“咱們來這兒作甚?”
阿辭展手,眼底醞釀著風暴。
接著趙扶桑就看到了阿辭將手中的毒株隨著風一揚。
“你是....想毒死軍隊的人麼?”
阿辭搖搖頭:“不是,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總得先進去不是。
到了夜幕深深之後兩人才按照約定來到了瑞羽說的小宅裡。
她抬手敲了敲,門很快就打開了。
接著阿辭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眼前一片黑影,接著自己就進到了一個人懷抱中。
耳畔是一聲一聲的低沉充滿磁性卻又充滿著柔情:“小辭哥,小辭哥........”
阿尋?
身後的趙扶桑的眸色略微一頓。
瑞羽出來笑著道:“你們回來了?怎麼樣?可有發現什麼?”
趙扶桑搖搖頭,神情有些失落,他走進屋內,九和這時出來,說道:“小趙大人,可有用過晚膳了?”
趙扶桑扭頭看了看阿辭,接著說道:“阿辭沒吃,我去做吧。”
九和看著趙扶桑失落的樣子,繼而轉頭跑著去門口,笑著喚道:“辭先生。”
阿辭拍了拍阿尋的背:“好了好了,我喘不過氣了。”
阿辭嘴角扯起笑,看著九和喜悅的樣子,可是自己的心卻什麼也感受不到,“九和。”
阿尋則是視線一直停留在阿辭身上,這時阿辭才抬眼看著他。
身邊的少年更顯穩重和成熟,臂膀孔武有力,看來這三年來,那些藥方瑞羽也一直抓藥給他吃。
可是這麵容卻帶著幾分秀麗。
她拍了拍阿尋的臂膀:“我回來了。”
阿尋看著她,眼底之中是柔色。
“不要再離開了。”
阿辭:“這回不會再走了。”
夜晚飯桌上,阿辭拿出地圖,然後就說到:“這三年裡很感謝大家都沒離開,但是跟著我,危險叢生,稍不注意可能都會死無全屍,我一開始就有些債要討,所以跟著我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現在,大家再次團聚,我先和大家說清楚,要走,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會怪你。我還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後半生無憂。”
趙扶桑的眼眸緩緩垂下,他看著眼前的杯子。
阿辭接著說道:“我的靈力不濟,一直以來都是仰仗著各位,在此,和你們說一聲謝謝。你們的命是你們自己的,你們有自己的選擇權,我不喜歡勉強,如若不願意,可以離開,不必和我一起冒險。”
阿尋卻抬手撫著她的手,說道:“小辭哥,我不會離開。”
九和也十分鄭重地說道:“辭先生,若不是你,我恐怕現在早就在亂葬崗了,我的命是你給的,我不會離開。”
瑞羽則是輕輕一笑:“反正你已經雇了我,我們賞金獵人向來注重承諾。”
阿辭嘴角揚笑。
趙扶桑看著阿辭笑的樣子,仿佛阿辭感受不到的溫暖,他已經替阿辭感受到了,他眼底漾起笑意。
深夜十分,阿辭獨自一人站在廊下,看著那院中仍然綻放的綠梅。
周圍是悠悠的酒香。
阿尋將大氅披在她肩頭時,她才微微回過神來。
兩人相視。
這時阿辭問道:“阿尋,你幾歲了?”
阿尋回答道:“今年正好二十一歲。”
阿辭點點頭:“我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還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現在,就已經長這麼大了。”
她不由得感歎這時光過的還真是快。
阿尋輕輕笑了,眼底之中帶著柔意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阿辭。
沒看到阿辭在房中的趙扶桑拿著披風站在雪中,看著兩人在廊下相互對視,低眸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披風,隨後又轉身離開了。
趙扶桑根本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現在的心情,甚至隻覺煩躁和失落。
以前阿辭身邊也有絡繹不絕的朋友,男女都有,可是現在看到阿辭眼中還看著其他人,他就難受,這種難受就如同白蟻噬心,剛開始還在不痛不癢,可是越看下去,那種痛楚就會越來越明顯。
在他眼中的阿辭總是發著光,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或許是以前他都沒有察覺,到現在細細回想以前,他腦海之中都是阿辭的一睥一笑。
那種信手拈來,遊刃有餘,又帶著無儘的自信,處事果斷,從不會猶豫扭捏,乾脆利落。明明身形是同棉柳,如同書生,可是處理案件時,又是一種成熟銳利的樣子,他好像總是能夠在最危險的時候冷靜自持,臨危不懼。
可是脆弱的時候又如同即將破碎的白蓮花,瑟縮在草埔上,臉部白湛,眼睛緊閉,因為痛苦,蹙著眉,眼角的淚水顆顆晶瑩。
讓人又忍不住去保護他。
這樣的一個男人,說的話儘管都是帶著諷刺,看人時雖然嘴角漾著笑意,可是那眼底卻是帶著輕蔑。總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孤傲清冷之感。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對男人沒興趣......
還是說.....這個男人是阿辭。
他喝下一口烈酒,抬起手,白雪落入掌心,慢慢化了,他感受到了涼意。
他竟然有種特彆自私又不對勁的想法。
阿辭,若你是女子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