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辭微微頷首:“知道了上官大人,我現在就過去。”
上官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趙扶桑上前眉眼之中是擔憂,他說道:“阿辭,妖尊這是何意?”
阿辭大概能夠猜到一點點,但是還是說道:“可能要問元川途的事情吧。”
接著她就對巳宸說道:“你們在外麵等我。”
巳宸點點頭:“知道了。”
槐序看了眼阿辭,隨後扭身就走了。
議政殿裡,果香味清幽淡雅,裡麵很是安靜,裡麵隻有上官和妖尊在,看樣子妖尊是把那些人全部遣散出去了。
她和槐序陸續進去,就看到妖尊正在修剪著桌子上的花草,一身厚重肅穆的鳳袍也換上了常服,聽到有人進來後,她開口便是似乎與熟人聊天般說道:“這盆蝴蝶蘭不及你當初送的那些,花房中的人栽培出來的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殿內無人說話,就連上官也是垂眸不語,槐序緩緩蹙眉,一時間不知道妖尊在與誰說話。
這時,阿辭輕笑道:“陛下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這些花草。”
槐序身軀緩緩僵硬,平靜的眼眸是不敢相信。
他心中那個問題的答案緩緩在自己麵前揭曉開來,他心底之中的鈍痛在他全身蔓延開來。
阿辭看著槐序垂著的眸,他的臉色緩緩變白,他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著。
她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眼底之中的震驚與不可置信,還有徐徐的疑惑,她心中竟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妖尊緩緩扭身看著阿辭,隨後就說道:“煊驕王,你可認罪?”
站著的槐序聽到這個名字時,心牆猛然倒塌,他垂著的眼眸裡麵的眼淚頓時盈滿整個眼眶,他難以置信地微微側目看著自己身後的人。
阿辭嘴角微微揚笑,垂著的眼眸之中倒是多了幾分釋懷。
她垂眸之時,抱拳便說道:“臣願領罰,臣假死欺君,死不足惜。”
妖尊的眼眸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聽到她這麼說著,沒有人能夠看得清妖尊在想著什麼。
槐序的呼吸漸漸亂了,他呼吸一滯,抬眼扭身看著阿辭,那微紅的眼眶之中的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在他看向阿辭時再次掉下。
他的神情從剛開始的震驚,難以置信,他曾經無數次的在絕望之中幻想過長夏還活著,活著來找他算賬,但是這一刻真的來臨的那一天卻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他竟然覺得不真實,長夏沒有找他尋仇,沒有來質問他。
她很平靜,平靜到好像已經與自己畫清了界線,平靜到她已經不愛自己了,她已經和自己毫不相關了。
可是,他還是很高興,隱隱的喜悅與那些悲哀的絕望滯空感相互交疊,那痛苦的感受讓他回到現實。
他的心跳聲急劇加速,血液仿佛在沸騰,他想要將長夏擁入懷中。
可是長夏平靜冷漠的樣子卻讓他望而卻步。
他想起了之前對她的種種傷害,心中充滿了懊悔,他一直都知道長夏不會原諒他,他甚至開始害怕長夏怨恨他。
妖尊冷哼一聲:“你還真是有能耐?有什麼委屈你就不能來找本座?本座會給你做主?你擅自做決定,還假死欺騙本座這麼長時間,本座得好好想想如何罰你。”
阿辭苦澀地笑道:“臣願領罰。”
槐序這時立即鞠手道:“陛下,此事煊驕王並無過錯,還請陛下明察。”
妖尊負手站在兩人麵前,視線在兩人身上掃了又掃,最終開口說道:“怎麼?難不成如此欺君之罪都能原諒,那豈不是昭告整個妖域的人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欺君?那妖域還得了?”
槐序垂眸,神情略顯慌張:“臣,不是這個意思。”
妖尊道:“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來人,傳本座的命令,煊驕王假死欺君,褫奪封號,打入下獄,。”
上官也是微微愣住,帶著幾分詢問的眼色看著妖尊。
妖尊明顯不是開玩笑的,看到了上官的眼神後,立即說道:“看什麼?還不快去辦。”
槐序猛地跪下,抬著手,神色慌張:“陛下,陛下三思!煊驕王如此另有隱情!陛下!煊驕王不是有意欺君的!陛下!陛下………”
“臣多謝陛下不殺之恩。”
阿辭緩緩彎腰後,紅甲衛浩然進來,就站在阿辭身後,槐序紅著眼,還要再次說話,妖尊將視線落在他身上,隨即緩緩說道:“槐序,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慌張地懇求本座吧。”
阿辭眸色微微一動,看了眼他,而後又慢慢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槐序是什麼意思?
聽到自己欺君之罪不是應該高興麼?他何必這樣?
惺惺作態,還故意在妖尊麵前上演一副癡情的模樣,真不知道這個樣子是做個誰看的。
這時,巳宸衝了進來,一進來就跪下說道:“陛下,此事還需細查,煊驕王不是假意欺君的。”
站在門口正要進來的趙扶桑神情緩緩一僵。
假死?誰?煊驕王?長夏王爺沒死?
長夏王爺是假死的?
他甚至不敢相信,站著的人,嘴角揚起淡淡的笑,目光無懼,正看著妖尊。
阿辭…….是……阿辭……..是…….長夏?
阿辭怎麼可能是長夏?
身上一點易容之術也看不到。
怎麼會?
妖尊撇了眼巳宸,又看到了僵在原地的人後:“趙家的,你也是為她求情的?”
阿辭微微扭頭就看到趙扶桑站在原地,正在不可置信,震驚的眼神看著她。
也好,正好知道了也不必到時候費心去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