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擰眉,閃影消失在原地。
“官飛,看好他。”
官飛手攔在趙扶桑麵前:“趙公子,您還是在原地靜靜等待即可。”
趙扶桑瞪了眼官飛。
這是逼不得已,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無法救阿辭的那種無力感。
管飛繼續說道:“彆,您還沒進去,就已經死了,到時候殿下又要背鍋。”
趙扶桑暗聲低啐道:“誰他媽稀罕!”
若是阿辭沒有辦法回來,自己也絕對不會獨活。
這邊,那巨蟒的靈力高強,弄死他們幾個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可是現在就是這巨蟒並不是存心要他們死,而是在玩弄著他們。
是為了解這萬年以來的寂寞麼?
還是說先把他們玩累了,然後就直接把他們吃了?
淨念和阿辭聯合攻擊,也不過是擋下了它的濺起來的水花。
那敖雙更不用說了,徒有蠻力,可是掄起來砸向它的石頭對它來說也不過是小石塊而已。
阿辭一邊跑著一邊對烏瑰說道:“你們這些老人難不成都喜歡這樣?以玩弄彆人來作為樂趣?”
烏瑰飄在那巨蟒上空,聽到阿辭這般說:“你說誰老?這可是上仙級彆的蟒,我也沒有辦法,你們也隻能自求多福了。”
阿辭踏影扭身,折下一根冰柱,直接射向那巨蟒的眼睛處。
可是那冰遇到它,就如同遇到火一般,堅硬剔透的冰瞬間變成了水汽。
阿辭這時問道:“它不是你在玉京的朋友麼?”
烏瑰抱著雙臂,還在尋找著它的弱點,“誰說的?這位我還真就沒見過。”
淨念身上已經披了血色,就連敖雙也精疲力儘,在喘氣間歇,就被蟒仙用靈力攻擊,狠狠地砸到石頭上,昏了過去。
淨念念咒,再次揮掌之時,自己的靈術反噬到自己身上,結果自己被凍成了冰塊。
三人到最後也隻剩下了阿辭一人,她朝著烏瑰大喊道:“找到了沒有?”
烏瑰根本不解,這個蟒仙還真一點破綻也沒有。
或許是玩夠了,它直接用尾巴卷起阿辭把她舉到半空中。
那種被裹挾的窒息感,阿辭隻感覺自己的五臟肺腑好像被壓縮在一塊,讓她根本呢無法呼吸。
她體內的骨頭嘎吱嘎吱地響著,好像下一秒就會全部碎在她體內。
連帶著蝕骨釘也跟著擠壓,又離她的妖骨近了幾分。
她攥緊著手,無法動彈,那脖間,額間的青筋根根爆起,臉更是通紅無比,那種痛苦讓她的麵部都開始扭曲。
她忍不住大叫起來。
烏瑰揮掌也開始無濟於事。
就在這時,那蟒仙尾巴一鬆,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阿辭直接掉入了水中。
墜入水中的那一刻,窒息感如洶湧的潮水般瞬間將人吞沒。
水從四麵八方湧來,緊緊地包裹著身體,無情地擠壓著胸腔。
每一次試圖呼吸,換來的卻隻是大口大口的水灌入喉嚨和鼻腔,辛辣與苦澀彌漫開來。
胸口像是被一塊沉重的巨石壓住,心臟在拚命地跳動,卻無法掙脫這令人絕望的束縛。
腦袋開始變得昏沉,意識也逐漸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慢慢遠去。
那種無法呼吸的痛苦,如同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咽喉,讓人在絕望中掙紮,卻又無力擺脫。
她隻感覺自己的身子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那巨蟒再次回到水中,就好像要回去好好享用它的點心。
困在冰中的淨念瞪著眼看著這一切。
瀑布水潮再一次變得平靜。
一股力量把淨念救了出來。
他抬眼就看到一個風度翩翩,但是神態帶著焦急擔憂的公子看著他,問道:“和你們一起上來的人呢?”
淨念呆愣著,幾秒後才回過神來。
“她落水了。”
槐序一僵,沒有絲毫的猶豫,扭身直接一躍而下。
淨念一驚,不斷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開始閉眼念著經。
沉入水底,仿佛進入了一個寂靜而神秘的世界。
光線在這裡變得黯淡,幽藍的色調籠罩著一切。
碎石和沙礫鋪就的地麵,散發著一種靜謐的氣息。
偶爾有幾尾小魚快速遊過,打破片刻的寧靜,留下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水中的氣泡緩緩上升,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接著似乎是亮起來了幾盞燈,阿辭緩緩轉醒。
意識到自己在水底之後,她捂住口鼻,神情有了幾分慌亂。
烏瑰這時候說道:“你沒事兒,可以呼吸的。”
阿辭一愣,半信半疑著緩緩鬆開手。
果然可以呼吸。
隻是這周圍倒不像水底幽深黑暗的場景。
珠簾,軟榻,精致的桌子,椅子,還有鏡子,那頭頂閃爍著的夜明珠熠熠生輝,周圍是不斷遊著的發光五彩小魚。
這時,珠簾輕動,似有微風拂過。一道身影在珠簾之後若隱若現,緩緩而出。
那是一位女人,美得令人窒息。
一頭如瀑的黑發隨意地散落,幾縷發絲俏皮地垂在額前,發間點綴著幾顆閃爍著神秘光芒的紫色寶石,宛如暗夜中的星辰,散發著深邃而迷人的氣息。
她的眼眸狹長而深邃,猶如神秘的紫水晶,微微眯起時,透出一種慵懶與邪魅。
那目光流轉之間,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又似帶著無儘的誘惑,隻輕輕一瞥,便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勾去。
朱唇不點而紅,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邪魅笑意,讓人捉摸不透又深陷其中。
一襲紫色長裙,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材,裙擺處如蛇鱗般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纖細的腰肢上纏著一條鑲嵌著璀璨寶石的銀色腰帶,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的手腕上戴著一對由精致的銀鏈連接著的紫色水晶手環,舉手投足間光芒流轉。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珠簾,每一個動作都優雅至極,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她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她的出現而凝固。
她嘴角揚起:“你就是菀菀的孩子?”
阿辭眉頭一蹙,有些不解地看著這個既美麗又危險的女人。
“閣下是”
那女人也絲毫不驕矜,回答道:“按輩分來說,你得喚我一聲老祖。”
阿辭那眉頭蹙得更緊了。
這哪兒跟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