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香煙就比香燭燒得快太多了,一分鐘不到,三根煙就報銷了,外麵的陰魂也躁動起來。
看來香煙也不大抵事呀。
我看了眼走得越來越近,幾乎來到門檻的陰魂,涼夜下,我額上汗津津的,迫不得已就背坐在了灰盆前,專心的點著香煙。
鬱小雪坐在棺材旁也沒有半點主意,哭喪著臉看我。
我不斷的點煙,媳婦姐姐到了這時候也沒打算消停,老是拉我的衣角,我想後麵有一大堆的陰魂,我知道這都是能讓我致命的存在,提醒我倒也沒什麼不妥,加上剛才鬱小雪的舉動也讓她生氣了,現在保不準她還要鬨一會呢。
到了後半夜的三四點,媳婦姐姐‘狼來了’的童話故事玩得多了,我慢慢也就不信了,我覺得現在你就算把我衣服扯爛了,我都懶得轉身去看這群陰森森的東西。
要知道,香煙不還剩好幾條麼。
嗤啦,說什麼來什麼,衣服真給媳婦姐姐扯破了。
我即刻抬起頭,看向鬱小雪,隻見小姑娘這時手已經哆哆嗦嗦的了,顫巍巍的指著我後麵,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
我才驚覺了有什麼不對,猛然回過頭,外麵,陰風獵獵,神鬼辟易。
旁邊的陰魂不知什麼時候起,都遠遠的躲開了一條道,而這條道的正中間,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站在了門口。
那女人瘦骨嶙峋,坡頭散發,除了渾身是血,眼睛還是空洞洞的,幾條蛆蟲帶著血絲從裡麵啪嗒啪嗒的掉下來,狀態十分的恐怖。
“血……血血屍……”我顫栗了,如果是陰魂,有香煙在手,我還真的不是特彆害怕,可眼前,絕對是一具走屍!
什麼是走屍?顧名思義,那就是能走的屍體。
通常走屍都是怨氣實在太重,死得不明不白的人死後產生了屍變而成。
當然,光是這樣隻能說是屍變,而不能說是真正的走屍,真正的走屍是‘走屍匠’用曾經屍變的屍體練成的,如果沒有‘走屍匠’,屍體斷然是不會變成走屍的。
至於走屍裡的血屍,那是在走屍裡煉出了戾氣,既是凝煞後形成的一種屍類,煉製無比困難,煉成後卻厲害無比。
夜風吹拂,這具血屍黑發迎風擺動,發隙中,我看清了血屍的臉,整個人也怔在了當場。
“周璿嫂子!”鬱小雪本能叫起來,隨後捂住了嘴巴,兩行眼淚跟著嗖嗖掉了下來。
她是我的好弟媳,張一蛋的媳婦周璿!?
好端端的她怎麼被人練成了血屍?我心中怵然,一股無名火卻在心裡麵燒了起來。
記得張一蛋結婚前那段日子,我還遠在外地,電話那頭,張一蛋極力的壓製他滿口的粗話,誇張的說著自己的媳婦到底是如何如何的賢惠溫婉,兩人準備婚事時是多麼多麼的辛苦。
洋溢的幸福感甚至連我都沾染上了。
當我看過他們倆的結婚照後,更是真心的為這位兒時的小夥伴終於找到了一生摯愛而高興,因為周璿這女孩兒雖然不是特彆的漂亮,但看起來真的很賢良。
血屍的煉製細節我知道的不多,不過看過了外婆的這麼多書籍,我也清楚走屍練成行屍時,需要激發行屍凶性的可怕記載,那種方法慘無人道,是要不斷在行屍眼前或身上,淩虐行屍生前最在意的物、事、人,直到激起了行屍的執念、凶念、殺念。
所以外婆說,血屍隻為殺生,一旦被走屍匠揭封,就會去尋找活人,生撕活剝。
我那時候就問外婆,她一生中是否見過血屍,外婆搖頭苦笑,直言誰會如此殘忍,把人做成血屍?
我不知道周璿生前受過多少非人折磨,但現在作為血屍的‘周璿’已經告訴我了。
‘周璿’看著我,露出讓人顫栗的笑,原本的小嘴也裂到了耳朵根,被人故意磨得尖利的牙齒寒光湛湛。
她朝我撲了過來,在我沒有看清她的行動方式之前,瞬間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隻覺得我的脖子幾乎隨著她枯瘦的手指陷了進去,可這還沒沒完,她張開裂開的嘴,一口就朝我肩膀咬來!
我知道隻要一口,就能讓我斃命!
到這時,我連害怕也忘了,立即推開她的腦袋,手指甚至插入了她的眼眶裡,無數蛆蟲、腐肉掉到了我嘴裡,我惡心得想吐出來。
然而周璿力氣之大讓我連吐出穢物的機會都不給,幾乎是壓倒性的,她又再次撲咬了上來!
嘭!
危機間,鬱小雪給我解了圍,周璿腦瓜子給小板凳重重砸了一下,腦漿都濺了出來,不過這似乎對血屍無濟於事,她依舊撲倒了我,按著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