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甕不規則抖動,很快蓋子哢的一聲打開了。
小女鬼這時才緩緩從魂甕裡伸出腦袋,她漆黑的眼球以常人相反的角度,從下方盯著我,然後以不快不慢的速度扭著頭,哢哢的骨頭響聲這讓身為她主人的我,此刻也被嚇得心驚肉跳。
她伸出了舌頭,在我還未乾涸結巴的中指上舔了下,似乎發覺確實是她想要的血食後,露出了駭人的尖牙。
我這時才想起她並非個人類小女孩,而是真正的厲鬼,不過為了讓法事成功,我冷眼的看著她,並不製止她接下來的動作。
她咬了我一口,尖利的牙齒劃破我的皮膚,陰冷之極,我感覺到精血的流逝。
嘭,忽然,我聽到臥房外麵起了動靜,這心中一急,手就猛的一縮,然而小厲鬼像是沒察覺一樣仍咬著我不放,讓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令止!”著急外麵的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覺得就算之前給媳婦姐姐折磨得夠嗆,她吸了這麼多精血,差不多也夠了,立即就喝止了她。
她也停止了吸食,用冰冷的舌尖輕輕舔砥我的傷口。
雖然在一瞬間我因為被她舒服的舔砥有了快感,但很快我就告訴自己,我是在喂食小鬼,而且外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此快感直接給我打消得煙消雲散。
“你吃了我的精血,往後便受我製衡,由我驅使,我也會定期給你血食,若你我反悔,便受四方鬼神,八方鬼王索魂,可明白?”我再次快速燃香,插在了祭拜四方鬼神、八方鬼王的案台上。
我養的是小鬼,因此拜的不是神,而是鬼,
小女鬼猛然的點頭,對此沒有異議,她給媳婦姐姐折磨了一頓,彆說定下契約,就算沒定,我說什麼她也不敢反抗了。
厲鬼不像陰魂,她也有一定的思想,所以害怕更為厲害的鬼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十二支香煙如同有人吸食一樣,亮起了起來,很快就下去了老大一截,這說明四方鬼神和八方鬼王同意我定下的契約,如果反悔,我們都會給鬼王索命,不得好死。
我急匆匆的收起了巴掌大的魂甕,我也沒敢朝裡麵看,因為我知道這裡麵肯定有這小厲鬼身上的一截骸骨,那是養小鬼的必然手段。
打開了臥室的門,鬱小雪仍然昏迷不醒,我提著的心放下可大半,可看向張一蛋這邊,我心中又是一涼,這哪裡還有張一蛋的影子?就連原本躺在不遠處的周璿屍體也不見了!
我拍醒了鬱小雪。
鬱小雪回過魂來時嚇了一跳,因為她最後看到的是厲鬼從棺材裡出來的一幕,難免驚魂未定,不過見到我安然無恙,她很快放下了心來:“蛋哥呢?”
“我剛才去了趟外婆臥房,出來就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們這就去找他。”我趕忙的說道,就拉著鬱小雪出門。
鬱小雪才醒來不久,跨過門檻時沒注意,差點摔一跤。
我趕緊扶住了她。
少女柔軟的胸脯擦過我的手臂,飽滿的肉感讓我就把持不出的胡思亂想起來:這可是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我也是正常男人,如果不垂涎三尺,那乾脆彆養小鬼了,改練葵花寶典就好。
可正想著,我發現後麵陰風吹了起來,立即讓我打了個冷戰,放開了鬱小雪的手臂。
看來媳婦姐姐雖說消失了,但善妒的表現可是實實在在的。
鬱小雪剛才昏過去了,所以對我不明所以,還認為我是謙謙君子,小手掌忙扇著臉上冒著的熱氣輕喘,很快臉緋紅一片。
我看了一晚上給嚇得蒼白臉色的鬱小雪,這粉撲撲的模樣還算是首見,表麵我沒說什麼,一路上對這經曆過生死的女孩心中漣漪叢生。
張一蛋是和周璿一起不見的,我覺得應該是他帶著周璿去了小義屯外麵,或是想埋葬亡妻吧,因此我直接帶著鬱小雪趕去了村口。
然而,到了村口後,我卻怔在了當場。
鬱小雪也是瞳孔放大,捂住了小嘴,說不出話來。
墳地裡,周璿不見了,張一蛋胸口卻插著一把剪刀,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麵帶著詭異的笑容,死了。
我雙目霎那就紅了,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叫張一蛋,張元義的好兄弟!
“張元義!張一蛋!”我失魂落魄的跑過去,看著當年就賤兮兮愛耍人的家夥,搖了搖他逐漸冰冷的屍體,試圖覺得他隻是捉弄我而已。
可惜,他現在圓睜著的雙目已經淌著黑血,就連連耳朵,鼻孔都是,還帶著詭異笑容,死狀可怖。
剪刀是殺死周璿那把,也是他孩子搶走的那把,他給他的孩子殺死了。
父殺母,子殺父,猛鬼的債,他的鬼娃白日裡弑了父,要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