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小雪愣住了,看到我追,她也追了上來。
結果,人群實在太過密集,我害怕鬱小雪出什麼事,就停了下來,遠遠看著張一蛋的身影就這麼消失在市場的邊緣。
“蛋哥?怎麼會?”鬱小雪驚訝的問我,她似乎沒有看見。
“可能看錯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給自己解釋,然後看著鬱小雪苦笑,張一蛋明明死了,給自己的鬼嬰殺死了,現在出現在光天化日之下,這怎麼可能?厲鬼借身,在陰森森的樹林裡還說得過去,在這人海汪洋裡?絕無可能。
縣城八十萬人口,模樣相似實屬正常,我歎了口氣,可能給鬱小雪勾起的回憶讓我想起了這兒時的夥伴吧。
“哥,你是要去古玩街吧,就在那,喏,看到沒?”鬱小雪指著剛才像張一蛋的人出來的路口說道。
“嗯,看到了,我們過去吧。”我說著,原本已經平靜的心再次波折了起來,‘張一蛋’去了古玩街?
我搖搖頭,也和鬱小雪轉入了古玩街,那條小街其實就是條巷子,連賣雞鴨鵝的都有。
隨便找了家老板相貌和氣的店鋪,我就問了他是否有老黃紙,上好的朱砂和筆。
這種老縣城對此類東西是絕不會缺的,老板很快就拿出了幾種來。
買這些東西並不是因為趙茜沒有,而是我不能用彆人用過的東西,會影響施法的準確性。
我就挑了最老的幾種和最貴的陳年朱砂,這朱砂一克就得幾十塊錢,我買了點就花了四百多,老黃紙因為存儲年限,一打也不便宜,連帶特製的毛筆,六百塊錢就這麼沒了。
想了想,財法侶地,這個真不假,沒錢要擺弄這些玩意是不行的,玩這個就是玩命,貼著小命的東西能不貴麼?
所以第一就得有錢,第二才看你道法厲不厲害,之後是考慮道友、伴侶,和修煉的道場,幾樣加起來經過時間的考驗,最後才能成就一代道法高人。
“老板,剛才有沒有個穿著工廠衣服的,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路過這,或者在這買東西?”一時興起,我就以剛才看到的張一蛋穿著問起了老板。
“哦,你說他啊,嘿,我就奇怪了,我說你們年輕人最近怎麼都玩起這些東西來了?那人剛才來找我,和你一樣問我要買朱砂和筆,結果筆是買了,朱砂我拿出來他又說不合適,跑對麵地攤那買去了,嗬嗬,對麵的東西都是老板自己整的,能用麼?”那老板也不隱瞞,指了對麵的那家擺地攤,意思就是不好。
我立即就跑去找地攤的老太婆,問她是不是和哥年輕人做了買賣,結果老太婆愣是一句話沒說,看著之前張一蛋消失的方向,指著朱砂,伸出一根指頭。
我想想,確實不買她的東西估計沒法子從她口中套話,就拿出了五十塊:“來五克。”
老太婆笑了,伸出了一隻手指,卻笑得很滲人,她露出了缺得很嚴重的牙板,但這都很正常,可舌頭卻是斷了大半截的!是啞巴,嚇得我和鬱小雪退了兩步!
舌頭肯定是給人割掉的!
“小夥子,是一百一克!”對麵老板看我嚇到了,好心的提醒我。
我覺得問肯定問不出什麼,這朱砂都結成褐紫色了,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用,就拉著鬱小雪走了。
我拿著僅剩的兩三百,覺得還缺個魂甕沒買,就準備奔赴一些古玩店。
魂甕就是骨灰盒,專門裝載死人骨灰和骨頭的,可現在的骨灰盒雕刻得再精美卻都是廢品,就算金子白玉做的,對我也沒什麼用,我必須找一些陶甕來代替,可惜我找了很多的古玩店,老板對我說它們都是工藝品,什麼漢代的,清代的,便宜的贗品動肆都得好幾百。
我心中一涼,覺得惜君的家估計是沒著落了,我就仔細的回憶外婆的魂甕製作過程,外婆每次製作魂甕前,都會出門一趟,回來後就找好了各種材料。
這些材料倒不是很特殊,普通的泥土而已,可似乎從沒打算讓我玩,說對我不好。
而且她都是自手燒製,可現在我燒製條件不夠呀。
外婆當然是高手,能夠自己找陶土做成魂甕,然後琢刻篆文後燒製成魂甕,這種魂甕養的鬼,也厲害得不行,我行麼?
“是陰土!”就在我躊躇的時候,我腦海裡蹦出了這麼個詞,讓我徹底放棄了繼續呆在古玩街,因為我決定自己製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