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甚至都忘記了夫人。
他們覺得夫人隻沉浸在情愛中了,一心為侯爺打算,自然不足為懼。
他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
而且老夫人說了,會保他們不會有事,讓他們放心做。
聽老夫人話的管事自然還在乾活。
隻效忠夫人的人,早就被老夫人安排人找了個理由,打發了出去,不再任用。
就算是他們找夫人也沒有用,因為老夫人用了正當理由打發了他們。
要不就說他們偷東西,要不就說他們欺上瞞下等等一些事。
所以如今他們這些曾經跟著江知念娘的一批人,甚至如今跟著江知念的這些人,看穿著打扮就能看出處境來。
有的混的極好,穿著打扮也很不錯,衣著都是上好麵料,有的穿著極為寒磣。
桑力狠狠皺了皺眉頭,“夫人這是何意?”
江知念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桑力,目光森冷,甚至都有一種凜然的氣勢。
桑力他們幾個管事臉色都一白。
江知念道:“主子做事,還沒有奴才質問的道理吧!”
奴才兩個字,讓有的人認清他們的身份。
真以為得了重用做了管事會算賬,就可以不把主子放在眼裡,可以飄了嗎?
“在我江知念這裡,做事最關鍵的是看品性和忠心。”
“哪怕什麼都不會,可以學,但忠心這東西,可學不來。”
“大家該明白這個道理吧?”
桑力他們幾個猜測,夫人這是在敲打他們?
桑力他們雖然被夫人剛剛的氣勢給壓的呼吸一緊,但他們還是認為,夫人要想管好底下的產業,根本不敢換掉他們。
因為夫人三年不曾了解管理過這些店鋪田莊產業,什麼都不了解。
沒人跟她彙報,她肯定沒任何頭緒。
“忠心為我辦事,我江知念當自家人寬厚對待,背叛的人,我一律也不會輕饒。”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桑力,你作為大管事,不算以前貪汙的銀兩,光是這三年的賬目就貪汙了一萬三千一百二十六兩銀子,五百一十六文錢,我說的可對?”
桑力豁然抬頭,瞪大眼睛看著江知念。
似乎不敢相信江知念會算出這個數來。
桑力是學管事算賬起身,對賬目最為清晰明白。
尤其做假賬,都能以假亂真。
“夫人,奴才為夫人忠心耿耿做事,沒想到夫人卻如此冤枉我等,如此欺辱我們,夫人這是要寒了大家夥的心啊!”
“若是先夫人在,絕對不會如此對我等……”
桑力還在哭訴著,說著委屈,更是將江知念架在道德高處,暗含指責的事實。
讓眾人認為她過河拆橋處置手底下的管事,心狠手辣,不顧念大家這些年的付出。
江知念一把將賬目甩在了桑力的頭上。
“啪”的一聲,直接打斷了他的哭訴。
桑力臉色都鐵青了起來,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這是你們呈上來的賬麵賬本。”
“這是我算的真實賬目,胭脂店每一樣胭脂貨物價格,真以為我不知道?”
“倉庫進貨出貨,進價賣家,真以為我不清楚?”
“還有這些店麵……”
這些人看樣子還真不了解她,這三年來她雖然不管賬目,但店鋪之前如何運作,如何經營,她都清清楚楚。
當年為了親自查貨,她還親自跑了一趟江南。
也是在江南差點被害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