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媽看著她自己兒子的樣子,心疼的不行。
屋內的兩個人自然沒注意到院子裡的動靜。
慕容川看著朱平的樣子,忍不住想到了在伯府門口時江知念咄咄逼人的樣子。
怒火再次上來,一腳再次踢向朱平。
一個下人而已,被他當作出氣筒也是正常的。
慕容川從來不把下人的命當回事。
他讓朱平做了他一等心腹小廝,給了他體麵,朱平就應該感恩戴德,不得對他有一絲一毫的不敬。
“混賬東西,你確實該死!”
朱平也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有任何反抗。
侯爺好說話的時候,對他確實不錯,他也能說得上話。
有時候說話,侯爺都能聽進去。
可侯爺此時非常憤怒,他自然要吃點苦頭。
小的時候,侯爺不敢反抗老夫人的各種安排,有時候也會拿著下人出氣。
這些年侯爺已經學會了偽裝,大家都忘記了侯爺小時候陰沉可怖的樣子了。
此刻,侯爺動怒再次讓朱平想到了小時候那些記憶,他身體本能的顫抖了幾下。
周媽媽再也忍不住快走幾步,來到門口道:“侯爺,奴婢奉老夫人的命前來請侯爺去梅鬆院說話!”
慕容川一聽這個,將怒火收住了。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周媽媽雖然很擔心朱平,此時也不敢關心問候一句。
周媽媽退下後,慕容川顧不得再撒氣,對著朱平道:“都收拾好,否則仔細你的皮!”
“是,侯爺!”
此時朱平更不敢亂說一句話。
慕容川收拾了一番,整理了一下衣服,確保穿戴整齊整潔沒什麼問題,這才往梅鬆院走去。
從小的時候起,他母親對他要求就極為嚴厲。
不,確切的說是極為嚴苛。
甚至連他穿什麼衣服,穿戴成什麼樣都要管著。
他小時候覺得很壓抑,甚至都有一種被控製無法喘息的感覺。
他不能有一點自己的想法,不能有一絲一毫忤逆。
甚至都不能發怒。
他想反抗,可反抗了幾次,都被毒打一頓,甚至要餓幾天。
他以為母親會心疼,可沒有。
他後來便明白,他隻能順著母親做事。
也就是長大後,慕容川才能有自己的想法,母親才會稍微聽一聽他的想法。
但他明白,母親的掌控欲很強。
來到梅鬆院,慕容川深呼吸幾下,這才進了屋內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看著他的樣子,冷哼道:“我聽說你把屋內的東西都砸了!”
慕容川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周媽媽,神色不快。
老夫人冷聲道:“你看周媽媽沒用,你做了什麼,不用旁人稟報,我也知道。”
慕容川這些年也知道如何跟他母親相處,趕忙承認錯誤,“母親息怒,是兒子的錯,兒子不該如此失去理智。”
老夫人聲音平靜,喜怒不辨,“你確實不該失去理智。”
“而且你屋內的東西價值昂貴,你不會不知道我們侯府如今處境?”
慕容川一下子回過神來,突然間想起來,那些東西好像是最初江知念為他布置的。
怒火中燒的時候,他都幾乎忘記了這些。
也或者說他習以為常,甚至都認為這一切理所當然,以至於並沒有多珍惜那些東西。
更何況是人!
“是兒子的錯,請母親放心,兒子下次絕對不會如此!”
一旦犯錯,對著老夫人,慕容川必須格外的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