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老夫人病倒暈過去後,慕容川其實都有些亂。
以前都是老夫人在前麵兜著任何事,提點他讓他如何如何做。
從小都是如此。
所以很多時候慕容川都不用思考,甚至哪怕思考錯了,衝動做事,都有老夫人提點。
他隻需要按照老夫人說的去做就行。
當然他曾經也反抗過,但沒有用。
他母親的掌控欲操控欲太強了,以至於他有任何想法意見都沒有用。
最後還是按照老夫人的意見說法去做事。
所以時間長了,慕容川都養成了習慣。
養成了按照老夫人說法做事的習慣。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一種潛移默化的控製。
當然此時慕容川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些。
他此時不由自主地態度強硬起來。
其實他腦海裡不由自主想到的就是之前他母親說過的話。
說做事分清主次,這次可以直接用強硬的態度拿到莊子裡的糧食,直接施粥。
總歸施粥最重要,侯府的名聲最重要。
這一次要讓皇上以及官員大臣們看到侯府為百姓做的好事。
不過他來跟江知念提一下施粥的事情,她若是配合最好。
若是不配合,那麼他隻能用強硬態度來做這件事。
其實慕容川都已經焦頭爛額了,生怕侯府設置的粥棚不得不撤掉,那樣侯府就成為了笑話。
之前設立粥棚做的努力都白費了。
此時慕容川的額頭眉心緊緊皺著,都能夾死蒼蠅了。
江知念眼眸發紅,用幽怨委屈的眼神看著慕容川,一滴滴眼淚掉下來。
無聲地控訴著慕容川,道:“原來我在侯爺心中就是這樣的。”
“這三年為侯府的付出,侯爺都看不到!”
“我自然擔心侯府,這三年來更是兢兢業業地為侯府打算。”
“侯爺可以摸著良心說,是不是這樣?”
“若非這兩天病了,我也不至於身體全身無力,什麼勁都使不上來。”
江知念紅著眼睛眼淚不斷地掉。
讓慕容川突然間一愣,身上強硬的氣息都收了一下。
此時被江知念眼淚一衝擊,慕容川都愣了愣。
他仔細想一想,之前三年,江知念確實為侯府做了很多。
讓他說不出彆的話來。
江知念心中冷哼。
以前她很要強,從小被祖母教導著做端莊大氣的女子。
她覺得不能流淚。
上一世,她更是時刻以當家主母的身份要求自己。
可死後重生才明白了很多道理。
若是眼淚是一種對付仇人的武器,流淚又如何。
反正巾帕上蘸了薑水,她擦一擦,說流淚就流淚。
不管手段如何,隻要好用能對付仇人就行。
這隻是一步棋。
在慕容川發愣的時候,江知念開口道:“罷了,既然侯爺如此說了,那我就算是這個樣子,也要撐著起來為侯府奔波,保證施粥順利。”
江知念咳嗽的時候,衣袖遮掩嘴角,勾起冰冷詭異的弧度。
慕容川都沒想到這一次江知念竟然如此好說話。
他總覺得有些古怪,可一時半會也沒想到怎麼回事。
或許江知念真的想通了。
也或許江知念是因為還愛慕他。
無論是什麼原因,總歸隻要施粥就行,反正是對侯府好的事情。
慕容川心中得意,果然母親說得對。
對付女人,就要若即若離。
這不,這段時間他故意冷落江知念,每天去找蘇宛若,江知念最後不還是妥協了。
他才是侯府的主人,江知念再如何也是出嫁了的人,以後要依附他生存。
“既然你答應了,那就趕緊把事情安排起來。”
“你身子骨不好,安排把糧食運送過來就行。”
江知念眼底掠過一道冰冷的寒芒。
想得到美。
“侯爺不了解情況,貿然讓人去莊子那邊,根本沒法運送糧食過來。”
“你也知道莊子都是我的陪嫁莊子,管事們都是祖母安排的人。”
“你之前做事不夠妥當,在祖母那裡落了不好的印象,那些管事自然不會聽你的話,還需要我親自來安排。”
慕容川不樂意,但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什麼。
“那這件事你來安排,務必保證施粥順利。”
江知念看著慕容川道:“侯爺,隻要施粥順利,就沒事了對嗎?”
“我若是辦了這件事,侯爺該不會還找理由阻攔我說我的不是吧?”
慕容川自負地趕忙回答道:“怎麼會,隻要你安排了糧食,好好施粥,我怎麼還能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