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宮內下人議論不斷。
一覺起來,東宮變了天。
太子升了虞孺人為虞昭訓,且不說她才剛升了位份不久,要知道孺人和昭訓中間還隔著一個奉儀,太子就這麼輕飄飄地跳過了。
由此可見,這個虞氏,不可小覷。
伺候的下人收起了輕視和慢待,一早上青柳去提早膳,見了她的婢女太監們,無不是一張好臉相迎,她揭開蓋子看了一眼裡邊兒的菜色,嘴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緊接著,如水一般的賞賜都湧入了望月閣。
這太子殿下擺明了是要寵愛虞昭訓了。
邱承徽用著早膳,聽到消息便食不下咽,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丫鬟,“太子爺沒有說起那些花兒的事?”
丫鬟搖搖頭,“沒有。”
邱承徽頓時放下心來,旋即又有些生氣,自己的這些小手段,絲毫對那個賤人沒有傷害不說,太子爺還這般寵愛她。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豈不是位份都要越過了她去....
這可不行。
這分明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
這個賤人,留不得她。
這東宮原本安安靜靜的,自從她來了,這才多少日,就迷惑得太子爺如此寵愛她。
若是再給她些時日,憑借著她那張狐媚的臉,還有那下作的手腕兒,這東宮豈不是她的天下了?
看著自家承徽胸口處劇烈的起伏,丫鬟勸道:“承徽,彆氣壞了身子。那虞昭訓就算一時得寵又如何,她身份低,奴婢還從未聽過這般身份的人,能坐上高位。她左右越不過你去。”
“真的?”邱承徽有些不確定。
畫扇點了點頭,“主兒,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你瞧著吧,那些寵愛和風光都是一時的,以後等她跌落塵埃,有她難受的。”
為了安慰邱承徽,怕她生氣起來做事不管不顧,畫扇自然是順著自家主子的話頭說。
怎麼好聽,怎麼消氣怎麼說。
邱承徽點點頭,胸前豐滿處終於不再劇烈起伏,許久歎了口氣,“太子爺這麼久了,也該來看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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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五分天生,五分靠打扮。
虞涼月揮退了青柳還準備興奮地繼續往她頭上插首飾的行為,把頭上多餘的首飾全都摘了下來,隻留下兩件不太惹眼的。
瞧著整個望月閣內無論是青柳也好,還是外頭伺候的粗使丫鬟婆子也好,全都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虞涼月就覺得諷刺,可見太子的寵愛,對於東宮內的女子,多麼的重要。
他來,望月閣就跟過年似的,他不來,這裡就是冷宮。
如何活,全憑一個男人心意。
抬手拿起手帕擦去麵上多餘的脂粉膏子,白淨的臉頰一下便清純上了許多,讓人一看便忍不住心生憐憫。剛才那張揚明媚的打扮不適合現在她。
至少,現在不可以。
她要的是秦司珩的那幾分憐憫,太張揚了,就看起來沒有那一分柔弱之感。
再換上一身兒水綠色的裙子,她站起來轉了一圈兒,頗有幾分出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