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再跪會兒,孤看你這膝蓋是不打算要了。”他拂袍坐下,目光沉沉。
她低頭,眼底漸漸濡濕,一滴滾燙的淚水砸落在裙擺之上,她急忙抬手拭去。
秦司珩看著她如此模樣,剛才還有些不滿的心漸漸淡去。
虞涼月到底位份低於白氏,貿然跟她起了衝突,就是僭越。
但看她如此可憐見的,起了惻隱之心,到了嘴邊的那些斥責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來。
虞涼月著實貌美,性子也十分合他心意。
若是聽話規矩,他不介意多寵愛幾分。
太醫很快便到了,因著虞涼月到底是女子,太醫是男子,實在不方便直接觸診,身後帶了一個醫女前來。
太醫先是觀診一番,見她膝蓋上的傷著實有些觸目驚心,擬了一張單子後,又命醫女上前觸診。
指頭輕輕按壓其上,虞涼月死死地咬住嘴唇,才讓自己不至於痛呼出聲。
但她蒼白的臉色卻是掩蓋不住。
“怎麼樣了。”
“回太子的話,臣剛才觀昭訓腿上的傷,雖說隻在皮肉,但內裡卻是有陳年舊疾,想是落下了病根。這些年怕是內裡的傷痛不少,若是不好好醫治,日後.......怕是行走艱難。”
“你叫什麼,日後虞昭訓,便交由你來診治。”
秦司珩看向麵前身穿白衣的女子,淡聲道。旋即想到今日白氏罰跪之舉,她明知道自己腿上的傷,還生生忍下了,可想而知,這期間有多疼痛......
他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醫女聽到問話,恭敬地行禮後道:“臣叫仲絲,日後定當儘心照顧昭訓,絕不敢怠慢。”
虞涼月眸光輕掃仲絲片刻後,旋即又垂眸不語。
看診完,仲絲和太醫一同下去擬方子,製藥膏,屋內隻剩下虞涼月,秦司珩,青柳,趙前四人。
趙前見主子麵色不對,忙給青柳使了個眼色,兩人忙退出屋內,把門帶上。
“你為何不說你有舊傷,讓你跪你就跪。”秦司珩開口詢問。
他眼光輕掃她的膝蓋,那片傷痕實在觸目驚心,莫說男子了,他實在無法想象,她到底是如何忍耐。
虞涼月垂首不語,片刻後低喃,“妾身身份低微,白良娣說妾身不懂規矩,要責罰,妾身不敢不跪。”
說完她便想站起身來跪下去,隻是剛站起身,便搖晃著險些要跌倒在地。
秦司珩快步起身,走到她跟前攔腰把她抱在懷裡,才讓她不至於摔倒。
兩人離得近了,他才看清,眼前女子眼底的那一絲委屈和.....倔強。
他心下了然。
“日後若是還有此事,你可以遣人來找孤,不必一味地隱忍。”
白氏平日裡囂張了些,但如今卻是過分了.....
聽到他這話,虞涼月第一次大膽的直接投入他的懷抱,旋即下巴靠在他胸口處,低聲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