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涼月起身福了個禮,“池承徽。”
“虞妹妹,坐下坐下,我不過是來串串門兒,瞧你,不用這麼客氣。”池秋煙故作親昵地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坐下,好似她才是這兒望月閣的主子一般。
虞涼月笑不達眼底,不動聲色地從她手中抽回了胳膊,池秋煙雖不大高興,但麵上沒有帶出來。
兩人坐下後,自有婢女上茶點,池秋煙打量著望月閣,看著屋內的一件件精美的擺件兒,心中有些酸。
“太子爺可見是真寵愛你,瞧瞧這些東西,便是我屋內也是沒有的。”池秋煙說完,起身拿起一個葫蘆花瓶仔細看了看,見上麵的花紋描繪的花卉精細,色彩也濃鬱。
“這東西真是個好東西。”她感慨道。
虞涼月沒有接她的話茬,“池承徽,今日來是找我有何事。”
池秋煙一愣,她還以為自己這麼開口了,虞涼月的位份低於她,難道不應該開口把東西送給她嗎?
真真是沒眼色的東西!
果然是窮秀才家出來的,沒有一點兒眼力見兒。
她扯了扯嘴角坐下,麵上的笑意也有些敷衍,“我的流霜閣,跟你的望月閣離得近,我瞧著左右沒事兒,便來見見你,我們離得近,正好做個伴兒。”
虞涼月臉上帶了些惋惜,“原來是這樣,但可惜我怕是要辜負池承徽的好意了。”
“這話是何意?”池承徽疑惑地問。
“我呀,身子不大好,太子爺讓我多多休養,怕是不得空跟姐姐說話。”虞涼月眨了眨眼睛,搬出太子來當做借口。
反正他也不在這兒,便是自己拿他當做借口,想來也無事。
“妹妹未免也太嬌氣了些.......”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兒,闊彆幾日,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了些,“虞昭訓說得沒錯,她的身子嬌弱,你日後若是沒有事兒,就不必來訪了。”
這聲音低沉暗啞,帶了一絲疲憊的同時,聲線冷淡,在夏日裡聽起來,如同敲擊在玉石般清脆冰涼一片。
池秋煙看到那一道暗絳紫的身影,心中突突的厲害,立馬跪下行禮,“太子爺。”
她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她來這兒為什麼?
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白氏那兒,她的寵愛自己截胡不了,難道小小一個昭訓,自己還不能壓製嗎?
她家世低微,憑什麼得寵?
她想到此,心中充滿了信心,悄然抬頭,露出自己最好的側麵,抬頭望去。
誰知道,太子居然腳步不停,徑直地路過了她身邊兒,走到了虞昭訓身旁,笑了笑,用手指挑起她潔白的下巴,“蠻蠻,幾日不見,你瞧著瘦了。”
這一發現讓她大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