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退了出去,虞涼月撐著下巴歪著頭,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她今日贈我簪子,我可要記得日後還她禮啊。”
這嗓音分明聽起來軟糯可愛,但一旁的青柳卻覺得背肌發涼。
她可是了解麵前這一位,虞涼月這人,是真的狠得下心。
看著表麵溫柔乖順,又嬌小可人,實則內心極其危險。
不過她自從背叛了秦牧,轉投虞涼月便想清楚了,自己日後就認定了虞涼月好好伺候。
何況虞涼月可跟秦牧不一樣,秦牧拿她家裡人的消息要挾,虞涼月說了,隻要有機會,就立刻打探消息告訴她。
青柳也記這一份兒心。
兩廂對比之下,她隻要不是傻子,必然跟著虞涼月。
午後,秦司珩看著桌案上的消息,眉頭緊擰著沒有說話,忽而他眉頭展開,輕笑出聲,“這人倒是十分有意思。能讓魏忠好幾次吃閉門羹的,他還是第一人。”
趙前可知道,秦司珩嘴裡的魏忠,可是朝堂上的二品文官之首的大人。
由他親自去請,這人都閉門不見,可見脾性。
“太子爺,奴才去之前,聽說....這五皇子就已經派人前去接觸了,隻是那人也一直不見。”趙前琢磨著消息開口。
“他倒是消息靈敏。”秦司珩冷笑出聲。
自從知道秦牧的野心後,秦司珩便跟他日漸疏遠。以前關係還算不錯的兄弟,如今也隻是見了點個頭的關係。
想到此,他就不由得有些覺得脊背發涼。
他怎麼也想不到,在自己麵前老實憨厚,一心幫襯他的老五,居然背後藏著這麼深的心思。
秦司珩濃眉緊皺,看著折子嗤笑,“倒是小看老五了。”
趙前低垂著頭,有些小心的開口,“那望月閣那一位......”
幾乎是瞬間,秦司珩便懂了趙前言下之意。
望月閣那一位,也是老五送進府裡的人。
“她...看看吧,不急。”他撫了撫額,神色有些不悅。
就在趙前以為此事就到此為止了,頭頂上又傳來冷淡的聲音,“若是有異動,先來稟了孤,再行處置。”
“是。”
他站起身一撩袍子,神色冷淡,“讓人進來伺候孤更衣,在這兒坐著,不若出去院子走走。”
六月,花園內滿院子姹紫嫣紅的花兒,蝴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景致遠遠看過去,真是極美。
隻是再美的景致,也總有看膩了的一天,秦司珩也不例外。
他常年出入皇宮,那裡的花園更是美不勝收,但在他眼中,已經是波瀾不驚。
穿過一片池塘,滿池塘的荷花開了一大片兒,荷葉上還有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不同的顏色來。秦司珩負手而立,站在池塘邊默不作聲,神色冷淡。
“主子,你彆太靠近這池子,小心受了涼。”趙前走近幾步叮囑道。
“行了,孤知道了。我記得前邊兒是有一片竹林。”
趙前想到竹林,笑了笑,“確實不錯,早年間太子爺剛入住東宮,便是最喜歡那一處了。”
特彆是風起時,竹葉隨著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