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怎麼鬨哄哄的,吵什麼。”宋氏蹙了蹙眉,隔著一扇牆壁,對麵聲兒稍微大點兒,她便都能聽到。
婢女探出頭去看了看,立刻縮了回來,臉色驟變。
“怎麼了。”宋氏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沒.....沒什麼.....”
“讓你說就說!”宋氏厲聲嗬斥,把麵前的婢女嚇了一跳。
她忙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把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小貴子先去送了他們那邊兒?她的的荔枝,比我的好?”宋氏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的字眼。
一雙柳眉高高抬起,眼神裡抑製不住洶湧的怒火。
若是仔細看,她身軀都因為強烈的怒氣,開始有些微微顫抖。
“是......”婢女咽了口口水,艱難的開口。
院內安靜了一瞬。
“好好好,虞涼月......”宋氏若說以前是看不上虞涼月,覺得她狐媚惑主,沒臉沒皮外,現在就可以說得上是恨了。
她這般愛慕秦司珩,滿心滿眼都是他,為何他偏偏看不到,而滿眼都是那個精於算計的女人?
她的才華,她的家世,無論哪一點都比虞涼月勝出無數倍。
秦司珩為什麼對她不屑一顧,反而高高地捧起那個低賤的虞氏?
宋懷顏簡直快要氣炸了。
若不是尚存一絲理智,她非要跑去薔薇閣,把那個女人得意的嘴臉給劃爛了去。
“主子你千萬彆動怒,此番來到莊子,實屬是機會難得,若你此刻跟虞承徽發生衝突,太子爺必然.....”
“我自然知道。”
必然不會站在她這邊兒。
她懂,她就是明白,才覺得心裡實在是太痛了。
當晚,秦司珩歇在了書房,誰的院子都沒進。
但宋氏鉚足了勁,不時送去些湯湯水水。
青柳倒是提議,讓虞涼月也這般做,畢竟宋氏都做了,她若是什麼都不做,豈不是顯得太過於無情?
虞涼月挑眉一笑,放下手裡的針線,“我的好青柳,吃食吃過後,不過是穿腸而過。”
她揚了揚手裡粗糙難看的荷包,“這樣的東西,才會讓人覺得有心。”
青柳臉色怪異地看了一眼那個荷包,“主子,你確定這個荷包,太子爺看了會覺得有心?”
她實在是已經夠委婉了,虞涼月的繡活兒就是人家幾歲的孩子,都比她好。
虞涼月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就是要送這個醜荷包給秦司珩,這麼醜她還要送,可不是正好說明,這是她親力親為,儘力之作?
夜晚,薔薇閣內燃起一盞蠟燭,窗外刮過一陣微風,燭火忽明忽暗。
虞涼月的臉隱於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青柳:“主子,時間到了。”
“嗯,我知道了。”虞涼月拉過身上深色的鬥篷,遮住自己的頭和身子,才隨著青柳悄無聲息地從後門溜出去,來到了一片竹林。
遠遠她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獨自坐於竹林之中的石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