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聞言一驚,這一層她萬萬沒有想到,往日裡她滿心滿眼惦記警惕的是東宮內女子的手段兒,但從未想過,來自前朝,甚至皇宮中的危機....
“是奴婢大意了。”青柳道:“主子看得長遠,奴婢日後定當銘記於心。”
她擺了擺手,“你彆埋怨自個兒,我隻是想得多些罷了,再說,這些隻是我的一些猜測,是否會成真,還兩說。”
她說完打了個哈欠,看著門外笑道:“今晚宋氏,想必就能稱心如意了。”
“主子的意思是,今晚宋側妃會侍寢。”青柳半信半疑。
“難不成你真以為,太子會永遠不讓她侍寢?”虞涼月語氣淡淡,“她侍寢是遲早的事兒,我早就知道。不過是她為人實在刁鑽,我不想讓她太過於順遂罷了。”
青柳原本還擔心虞涼月難受,見她打了個哈欠實在困倦回到床榻上小憩,不一會兒就隻聽到均勻的呼吸聲兒...
青柳:........
看來是她想左了。
話說回來,她有時也感慨,主子為何小小年紀,便能如此的機敏先不說,便是這份兒心氣兒,審時度勢,而且對上太子爺的這份兒寵愛,也沒有昏了頭。
這樣對比起來....
白氏雖說癡長幾歲,但也隻是白長了歲數。
她掃了一眼床榻上的虞涼月,見她睡得熟了,嘴裡喃喃自語些什麼,她走上前去把冰盆兒挪開了些,又走出門兒來把門帶上。
花蓮在外頭看著那些婢女打掃,見青柳出來,朝裡麵望了一眼,還以為主子這是難受了。
“剛才我聽說,今日太子爺說了,晚上要去宋側妃那兒....”花蓮說著眼裡流露出一絲憐憫。
青柳起先還不懂,旋即便意會了。
她扯著嘴角笑了笑,也沒有解釋,她的主子才不是這等需要人憐憫的女子。
這一覺睡得舒服,虞涼月醒來時外頭已經擦黑,她撐著身子起來,長而柔亮的頭發鋪了滿床,剛睡醒的臉頰有些粉紅,瞧著就讓人覺得挪不開眼。
“青柳,擺膳吧。”
“是,主子。”青柳應了一聲兒就往外走。
花蓮進來伺候她起來和梳洗,剛睡醒虞涼月神色呆滯,由著花蓮給自己梳洗,自己則看著一處發呆。這一幕落入花蓮的眼裡,她又是好一陣的哀歎。
自從花蓮幫忙掩護後,儼然已經入了虞涼月的眼,往常裡屋她是進不來的。
“你怎麼不問,那一日我跟青柳去了何處。”
那一日也著實讓她吃驚,自己跟青柳離開薔薇閣神不知鬼不覺,也不知道花蓮何時發現的,最後居然還大著膽子幫忙掩護,到了今日也對這件事兒絕口不提。
花蓮梳頭的動作一滯,很快開口,“我隻知道伺候主子即可,主子若有需要的事兒隻用吩咐我。彆的奴婢一概不知道。”
這番模棱兩可的答案她聽懂了。
她輕笑兩聲兒,“好,我日後自然會吩咐。”
花蓮臉上露出一個笑意,福了一禮,“多謝主子。”
她這是正式獲得主子的認可了。
花蓮也知道,她畢竟不是一開始就跟著主子的人,主子對她有所防備也實屬正常,但她就是欠缺一個機會,一個表忠心的機會。
這不就被她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