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琨瑤沒有規矩,那就是許家教導不善,甚至可以延伸到許皇後身上。
虞涼月興致勃勃地看著兩人鬥法。
“鬱良媛,我是側妃,你是良媛,你在我麵前如此肆無忌憚說話,是以下犯上,我有權利罰你。”她冷冷的看著鬱含香,“我就罰你去門口罰跪,你覺得如何。”
鬱含香裝作一副受辱的樣子,站起身下一秒,“哇”的一聲兒吐了出來。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包括許琨瑤。
她驚訝地看著鬱含香,見她臉色蒼白,神色萎靡的坐在椅子上,剛想嘲諷,就聽一道聲音響起。
“太子妃到。”
她恨恨地收回目光,扭頭隨著眾人行禮。
太子妃掃了一眼,看著鬱含香地上的汙穢之物,臉色蒼白,蹙眉問道:“鬱氏,你這是怎麼了。”
旁邊鬱含香的婢女忙站出來跪下,“回太子妃娘娘,我家主子這些日子身體不舒服,一直吃不下東西,剛才許側妃對我家主子出言不遜,主子一氣之下,就吐了......”
聽到吐這個字,太子妃眼神一縮,很快恢複了神色,叫身邊的婢女,“去叫個太醫來,既然鬱良媛這般不舒服,那就讓太醫瞧瞧。”
“多謝......太子妃。”
虞涼月掃了一眼地上那被咬了一口的糕點,笑了笑,隻覺得這場戲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太醫不一會兒就到了,來的是一位須發皆白的老太醫,他掃了一眼鬱良媛的臉色和地上的嘔吐之物後,眼神閃過一絲了然,然後當眾把起脈來。
不過片刻,他跪倒在地,臉上帶了一絲笑容,“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鬱良媛已經有了身孕,剛好三個月了。”
太子妃聽到剛好三個月後,嘴角勾了勾,笑道:“還不快扶太醫起來好好送出去,這可是天大了喜事。”她旋即扭頭笑著看向鬱良媛,“太子爺膝下單薄,你今日有了身孕,乃是天大的好消息,想來太子爺也會十分高興。回頭我差人送些補品去你院內,你近日不舒服就彆多走動了,好好休息養胎要緊。”
鬱含香蒼白的著一張臉,忙謝了恩,“多謝太子妃。”
“彆動不動行禮,“照水,映雪,還不快扶你家主子起來。”
“是。”照水應道。
“是。”映雪應道。
鬱含香被扶了起來,臉色還是不大好看,一旁的許琨瑤這會兒臉色難看得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一副惱恨的模樣。
太子妃掃了她一眼,淡聲道:“許側妃,鬱良媛懷有身孕,你差點傷害到太子的子嗣,本宮罰你回去閉門思過,抄寫經書為鬱良媛腹中的孩子祈福。”
許氏也不是傻子,生氣歸生氣,但此刻她冷靜下來也反應過來,鬱良媛分明就是故意的,忙斂住麵上的神情,“妾婢知道了。”
“嗯。”太子妃也不計較她的態度,隻是又扭頭細心地囑咐鬱良媛一些懷孕的注意事項等,看起來倒是十分開心。
“妾婢記住了,多謝太子妃囑咐。”鬱含香臉上帶了些笑,雖說臉色還是蒼白,但虛弱的美人自有彆樣的美感,反而多了一絲楚楚動人。
虞涼月看著她姣好的麵容,往日裡她不曾多留意鬱含香,現在看來這一位也是有些心機手段的。
選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出自己有身孕的事兒,不得不說她又聰明又幸運。
如今大家的眼睛都在太子妃這一胎上,她剛滿三個月的這一胎,就變得不那麼惹人眼,畢竟嫡子和庶子,孰輕孰重,大家都知曉。
再則,利用懷孕一事兒成功利用太子妃懲罰許側妃,這一招也甚妙。
而且太子妃跟許氏天然的敵對關係,就算是知道自己被利用,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誰讓許氏是衝著太子妃的位置來的。
真是妙啊。
虞涼月收回目光,嘴角噙起淺笑,隻覺得這東宮內越來越有趣了。
一旁的池秋煙笑吟吟地低頭跟鬱良媛說些什麼,兩人關係密切,她臉上喜得跟自己有孕似的,倒是讓虞涼月有些驚訝。
池秋煙的性子她清楚,自卑善妒,狹隘。
她與鬱良媛從前還好,兩人雖說位份差著些,但都沒有孩子。
就是不知道,鬱良媛有了身孕,她還能保持著這好姐妹的身份碼?
她忙端起茶掩蓋住臉上的笑意和戲謔,怕被人發現。
晚上秦司珩回府,自然知曉了鬱氏懷孕了,當即下達命令,流水的賞賜進了她的院子不說,當晚還去到她院子,知道她不能侍寢依然留了下來,可謂是十分寵愛。
這一行為惹得東宮內不少人側目。
雪瓊閣內。
“主子,這鬱良媛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素錦緩緩開口道。
白氏半躺在貴妃榻上,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雪白色外衫,下身兒是一條輕薄的褲子,頭發披散在身後,一張嬌豔的臉上數不清的風情。
“鬱良媛真看不出來,還有這份兒心機,這許氏啊,昨日截胡,今日就被懲罰閉門思過,偏偏太子妃還沒有說個時限。”白氏冷笑出聲。
素錦:“她才入東宮,這不過是侍寢一回就關起來,若是關個幾個月,到時太子爺未必還記得這個人.....”
白氏思索著搖了搖頭,拿起簪子插住盤子中的一塊兒西瓜,緩緩放入口中,一口銀牙咬下去,清甜的汁水流入她的喉嚨間,咽下後她不甚在意地開口,“不會的,太子爺不記得,宮中的哪一位不是會提醒嗎?你也不想想,許氏來東宮的目的是為何。隻要宮內的那一位在一天,她呀,就永遠不會失寵.....”
白氏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西瓜,拿起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臉色顯得十分恬靜,“不過,當務之急不是許氏,而是太子妃......”
素錦眼中滿是讚同之意,“良娣你放心,我們派的人已經混了進去,生產那一日.....必然不會讓她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