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打從心裡來講,他們是樂意跟這樣的主子的,不意氣用事,就等於不會輕易犯錯。
他們的身家性命前程,早就跟虞涼月死死地綁在了一起了。
虞涼月好,他們才能好。
自從大廚房被燒毀後,各位主子都在自家的小廚房內做飯吃。
有人歡喜必然有人愁,池承徽恨恨地看著桌上的飯菜,麵露不虞,“這些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好意思呈上來讓我吃的。”
丹桂為難地開口,“主子,這個月的月例銀子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如今每個院子都在小廚房做飯吃,這比不得大廚房,要吃其他的,隻能花銀子買。”
承徽的份例裡有米有肉,還有魚,鴨,雞等。
但偏生承徽喜歡吃的不是這些,偏愛什麼燕窩,血燕,八珍湯等東西。
這些東西最是廢銀子和功夫了,還得額外給小廚房的人賞錢,一來二去,可不是還不到月底,月例銀子就不剩多少了。
“我娘家之前給的銀票不還在嗎,你拿起錢去。”池秋煙厭惡的掃了一眼麵前的菜,這些她如何吃的下。
不是太油了,就是恨不得菜裡麵一絲葷腥都不見。
一旁管錢的冰夏怯怯開口,“主子,你忘了,那一百兩銀子早就花完了,先頭讓繡娘幫主子趕製衣服,就花了二十兩,其他的主子這些日子的燕窩粥,血燕,還有點心,也都花出去了,現在沒銀子了......”
“沒有銀子,就寫信去要!我還不信,他們不給了!”
“可是夫人說了,以後半年給一次,主子要錢的話,需得等到秋日了。”
池秋煙忍無可忍,恨恨地瞪了冰夏一眼,“難不成,在此之前,我就隻能吃這些東西不成!”
冰夏對上主子憤怒的眼神,不由身子微微一顫。
丹桂忙上前,“主子你彆急,我們去小廚房看看,想想辦法。”
說著就給冰夏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塊兒走了出來在廊下說話。
“你說你,這般直白的講話,難怪主子要生氣了。”
冰夏紅了眼圈,“可是主子把錢都花光了,我們做奴婢的還能把錢變出來不成。”
伺候的這些日子,一點兒好處沒得到不說,動不動就是挨打挨罵。
他們又不是池家的家生奴婢,而是東宮分給池承徽的,她使喚起來,倒是絲毫不手軟。
“你也知道我們是奴婢,她不管怎麼說,再不濟也是主子,你還能跟她硬碰硬不成。”丹桂說著,從自己隨身的荷包裡掏出些碎銀子遞給冰夏,“我這兒攢了些碎銀子,你快拿去小廚房,讓人重新做一道主子喜歡的菜送上來。”
看著手裡的銀子,冰夏忙塞回去,“這可使不得,這是姐姐你攢了好久的銀子,隻等日後能放出去。”
丹桂把錢又放在她手裡,“你彆心疼銀子,這會兒若是不用了,說不得我們還等不到那個時候呢,你快去吧,小心主子又要發火,那你泄氣了。”
冰夏看著丹桂說完轉身回屋子伺候,眼圈兒更加酸澀了。
同為奴婢,怎麼望月閣的奴婢,和他們這般不同?
要被打要被罵,還要花銀子給主子買吃食。
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兒,才讓他們遇到池承徽這種主子。
見丹桂回來,池承徽挑挑眉,“處理好了?”
“嗯,奴婢已經讓廚房的人重新做了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