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牧的話他便明白了,這分明是在複仇,在泄恨。
“把人帶下去,關押起來。”
聽了秦司珩的命令,剩下的士兵們幾步走到秦牧麵前,誰料,秦牧突然掙紮起來,他看著秦司珩,“你不敢殺我,你跟老皇帝一樣虛偽,即使到了如今的地步,你還是要保住你的名聲,不想悲傷手刃親兄弟的名聲。”
秦司珩沒有否認,秦牧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自己實在是不必親手殺了他。
照傷口的流血來看,他活不過兩個時辰。
“你既然明白,又何須問呢。”
秦司珩的聲音帶了一絲冷意,秦牧仿佛看到的不是太子,而是曾經那個年輕時,意氣風發,冷酷的父皇。
他抹了一把嘴唇上的鮮血,原本慘白的嘴唇在鮮血的浸染下變得緋紅。
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勾唇一笑,猛然朝著秦司珩衝去,秦司珩以為他還要奮起反抗,下意識的提起了長劍。
秦牧冷笑著一路跑來,絲毫沒有任何戰鬥的意思,隻是衝著那柄長劍而去。
如他所料,劍沒入了他的身體,但相信的疼痛沒有到來。
反而是腦海中哪些回憶紛遝而至。
他想起心中那個巨大的遺憾,那個承載著自己的**,踏入東宮,再也回不來的女子。
他後悔了,在無數個午夜夢回時,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那就是他後悔。
送她入東宮,是這輩子自己唯一,也是最後悔的一件事兒。
早知道,早知道結果還是如此。
他就應當隨性一把,也好過看著心愛的人,沒入那一道吃人的宮門,漸行漸遠。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那個女子已經變了,甚至已經背叛了自己。
他有千萬種方法,即使隔著東宮,也可以處置了她。
但自己依然舍不得,舍不得要了她的性命。
...............
秦牧死後,塵埃落定。
老皇帝蘇醒後,已經是強弩之末,跟秦司珩略說了幾句便,便也去了。
一天之內,皇上,幾位皇子先後去世。
如今,也隻剩下三皇子,以及一直存在感很低的四皇子。
三皇子雖有動作,但念在已經死了這麼多人的情況下,秦司珩也暫且不會動他。
反而要在眾人審視的眼神裡,多他多加安撫。
至於四皇子,更是如此。
整個皇宮,沉寂在壓抑的氛圍裡,周圍的空氣仿若凝結成了實質,壓在人的身上重若千鈞。
宮內重新有了新的秩序。
地上的鮮血已經乾涸,不過是幾日的功夫便全都衝刷乾淨,讓人隻感覺那些日子的混亂,隻是一場夢一般。
宮內依然是富麗堂皇,規矩森嚴。
皇上去世,老臣們聯合上奏,請太子即可上位,好穩固江山。
太子表示,自己能力不足,恐怕難以勝任。
老臣們接著請太子上位,秦司珩再度推辭。
最後三請之後,他神情悲愴,勉強地說了幾句讓大家節哀順變的話,然後順理成章地走上了那個位置。
以穩固江山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