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作不知,隻待皇太後開口。
許久,她沉吟了一番,“皇後啊,哀家老了,這後宮內,我們許家女,便隻有琨瑤一人,她到底是年輕了一些,言行無狀,你可是要好好教導她。”
皇後了然,恭敬道,“母後放心。”
隻說放心,但沒說管不管,皇太後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旋即換了個話題,“近日哀家聽說,這餘美人頗為得寵,可是真的。”
“餘美人是新人年輕,又對皇上有救命之恩,性子也不錯,皇上寵愛她一些,也是有的。”
皇太後嗤笑一聲,“皇後你糊塗啊,年輕又如何,到底是宮女出生,寵可以,但寵愛就不行了。這般沒有經過教養的女子,若是讓她得寵了,便容易生事兒,日後容易後宮不寧,你也要多勸解著,何況,後宮年輕家世顯赫,沒有生育的女子比比皆是。”
閔皇後總算是清楚皇太後這又是叫來說話,又是給大公主送禮是為何了。
這是看不慣餘婉的寵,又瞧著皇上不大愛去許琨瑤處,想借著她的口,讓皇上多去坐坐。
也對,皇太後到底不是親娘,若是手伸太長,管皇上房內事兒,到底是不妥當的。
“臣妾明白,臣妾回頭一定多多勸解。”
皇太後以為閔皇後答應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哀家就知道,閔氏你是個聰慧的,當年要從嗎閔家和白家選出太子妃,哀家便一力讚成,除了你外,無人能當太子妃。”
皇後笑了笑,沒有接話,低頭垂眸掩飾住眼底的嘲諷。
真當她傻不成?
那時秦司珩雖說貴為太子,但手中卻沒有實權,白家在朝堂上還算能說得上話,但能否坐上那個位置,到底還是要看兵權。
閔家可是實打實的軍功出身,她爹和哥哥們,更是為國效勞,手裡握著二十萬兵馬。
皇太後非說是因為她,自己才當上太子妃的,豈不是笑話?
隻是她麵上不顯,也不去反駁。
走出了皇太後處,閔皇後若無其事地詢問女兒,“皇祖母屋裡的點心可好吃?”
秦平婉皺了皺鼻子,憋出三個字,“不好吃。”
閔皇後停住腳步,“為何不好吃。”
她可是聽說,皇太後最是喜歡吃點心不過了,她小廚房內找來的做點心的廚子,可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功夫。
“兒臣不喜歡吃放過的點心。”
閔氏了然,蹲下身,笑著對女兒道,“那我們回宮裡,母後讓人做了新鮮的點心給你好不好。”
秦平婉這才笑著點了點頭。
再站起身,閔氏眼底隻有一片寒涼。
許嬤嬤有些擔憂地看了閔氏一眼,回到宮內,派人把大公主領去吃點心後,才說出口。
“皇太後還是慣會做表麵功夫。”
皇後坐下,端起茶杯,指節泛白,突然冷不丁地抬手把那茶杯摔了個粉碎。
“她瞧不上公主,更瞧不上我的女兒,自己不也是女子出生嗎。”
皇太後一心隻想讓許琨瑤肚子裡生出個許家的孩子來,若真讓她生出來了,還得了?
閔皇後冷笑,她早就發覺,秦司珩命人在吃食裡給許琨瑤加了輕微的絕子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