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涼月當然注意到了,但她不在意。
池嬪這人大概是腦子有問題,總跟自己過不去,這些年過下來,倒是也習慣了。
“餘美人,本宮聽聞昨天晚上你身子不舒服,臨時叫了皇上去,太醫可說了什麼。”閔皇後神色淡淡的開口,語氣跟往日裡的隨和有些差彆。
餘婉心中“咯噔”一下,旋即很快站起身來行禮,語氣恭敬,“回皇後娘娘,臣妾是舊傷發作,倒是....倒是沒有請太醫。”
閔皇後笑笑,拿起手邊的一盞茶喝了一口,“既然身子不舒服,想來也不方便伺候皇上,再則皇上日理萬機,為了天下萬民案牘勞神,若是過了病氣便不好了,餘美人。你可不能任性。不然回頭無論是本宮,還是皇太後,都會拿你是問。”
這話便有些重了。
大家都看向皇後那張和藹的臉,隻見她笑不達眼底,嘴角勾起,眼中的目光卻帶著一股銳利。
餘婉袖口下的手緊了緊,心中湧出些許的不甘心,還是幾許難堪,仿佛心裡的一些陰暗見不得人的小心思,被人拿出來,還在陽光下攤開暴曬。但又不得不低頭,“臣妾明白。”
“明白就好,本宮念在你初犯,便不與你計較了。”
說完閔氏站起身,環視了一圈眾人,“既然大家都到了,無人缺席,便同本宮一塊兒去跟太後她老人家請安吧。”說完,金盞和銀盞上前一左一右攙扶著她的手,穩穩當當地走在眾人前頭。
池嬪路過虞涼月身邊兒時,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嘀咕了一句,“皇後娘娘還真是護著你啊。我真是羨慕。”
她蹙了蹙眉,終是什麼都沒說,上了步輦。
如今宮中有兩位太後,一位是皇上的嫡母,許太後,一位則是生母,張太後。
也不知道今日要去拜見的,是哪一位?
入宮後,會隨著每個人的位份來有著相對應的步輦等。
皇後自然沒的說,走在最前頭,由十多個太監抬著她緩步向前,帶著一股無可比擬的威勢。
其餘的,妃位也有**個太監抬著往前走。
三品則是四五個,五品及以上,則是兩個。
剩下的,便隻能步行。
這就是宮中的規矩。
虞涼月是從二品的修容,合該有四五個太監抬著。
她適應得很良好,隻是到底日頭有些曬。
“主子,你看後邊兒。”青柳戲謔的聲音響起,給她使了個眼神。
虞涼月循聲望去,隻見餘婉跟在眾人後頭,步步緊跟,走得十分吃力。頭上的步搖珠子甩來甩去,有些不雅。
勾了勾唇,從宮女到皇上的美人不過一些日子,這便吃不了這份兒苦了。
餘婉也留意到虞涼月的目光,眼神寒了寒,心中再度唾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古代,隻能咬牙堅持。
她遲早,遲早要爬上去,把那些鄙視自己的,看不起自己的人,狠狠踩在腳下。
好幾次踉蹌,晴水都攙扶著她,才不至於丟臉。
她給晴水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晴水,多虧了你,若是沒有你,在這深宮中,眼瞅著所有人都不待見我,我可如何是好。”
“主子不會一直如此的。”晴水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誰不想做那人上人呢?
寧壽宮路途不算近,倒是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