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仇恨,包含了我爹娘兩人的性命,仲絲,我或許這輩子也無法放下。”虞涼月說完,再不看仲絲。
倚靠著軟榻,閉上眼睛,似乎是有些累了。
仲絲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起身行禮告退。
入秋以來,不光是鬱淑容那兒因為孩子請了好幾次太醫,就連白貴嬪,也陸陸續續請了好幾次的太醫。
偶爾見到,她說幾句話便咳嗽不止,虞涼月蹙了蹙眉,總覺得白貴嬪這身子,怕是不成了。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一般,隨著天氣的寒冷,白貴嬪漸漸地居然起不來身子了。
好幾次請安,她的那個位置總是空著。
大皇子在前邊兒讀書,找了機會,天氣冷,也時不時的便回來看她,但這依然無法阻止,白貴嬪那已經枯竭的身子。
閔皇後在宮內,笑吟吟地看著在奶娘的帶領下,正在學走路的兒子,不時鼓勵,“我們的二皇子真聰明,這學走路學得真快。”
二皇子也是機靈,不大的人兒似乎能聽懂人說話,時不時露出幾顆未長成的牙齒,對著閔皇後“嘿嘿”一笑,憨厚可愛得緊。
“皇後。”許嬤嬤撩起簾子進來,身上帶了些寒意,隻敢站在遠處說話。
閔氏點點頭,待她身上寒氣儘除後,走到麵前。
“皇後娘娘,白貴嬪怕是不成了。”
話一出,閔皇後的臉色淡淡的,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
“那些藥,雖然傷了她的根本,但也不會這麼快就要了她的命,隻是這一入宮,她便很難見到皇上的麵兒了,多思多想,熬乾了心血,人可不就廢了嗎。”
許嬤嬤抬頭看了皇後神情一眼,“她曾經那般幾次三番暗害娘娘,如今這般結果,也是自食其果罷了。”
閔皇後搖搖頭,看著兒子出神,“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她如今的下場哪裡是自食其果,隻是輸家罷了。若是那會兒讓她得逞了,說不得如今還真讓她得償所願,這時風光無兩呢。”
閔氏的語氣一絲起伏都無,仿佛說的人,跟她毫無關係。
許嬤嬤隻覺得,皇後好像越來越像一團迷霧了,讓她這個伺候多年的人,都看不清究竟在想什麼。
“行了,她病著,送些藥材去,也算是我們儘儘心了。”
“奴婢想,若是白貴嬪去了,大皇子日後.......”
閔氏聽懂了她的來意,大皇子雖然不是嫡出,但占了一個長字,她膝下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皇上不可能再讓她養育大皇子,而且那孩子年紀大了,如今也有七歲了,記事的年紀了。
“你覺得,誰來養比較好。”
“奴婢不知,奴婢覺得誰來養都不好。”
閔氏突然笑了,“不,這孩子還真得找個人來養才行。”
不然就皇上的那份兒憐憫子嗣的心,日後說不得會因為大皇子幼年失去了生母,獨自一人長大為由,對他多幾分憐憫也說不定。
那可就不好辦了。
“許妃是不成的,柔妃倒是個不錯的,隻是她身後家世太過於顯赫了,若是她生不出孩子,真好好栽培大皇子,日後恐怕於我兒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至於剩下的,虞修容寵愛不斷,日後有孩子是遲早的事兒,讓她養,就算我同意了,皇上也未必同意。剩下的,就屬池嬪最為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