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她抬起頭,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那件事兒,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景如姑姑都出來作證了,難不成這事兒還是真的?”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隻是除了這事兒,我竟然是想不出,皇上為何轉了性子。”
閔皇後看著兒子的字,半晌笑著讚道,“寫得不錯,母後聽說你父皇曾誇讚過你的字,有一些風骨。”
二皇子秦永寧已經快十歲了,眉目清秀,眼神溫和沉著,倒是跟閔皇後的樣子極其相似。
“謝母後誇獎。”秦永寧眉宇間有一絲愁色,這一幕落在閔皇後眼中,她心中微微歎氣。
“行了,你寫了許久了,過猶不及,我瞧著天色也不早了,繼續寫下去,未免傷了眼睛,快些去歇息吧。”
秦永寧站起身,行禮拱手道“是,兒臣告退。”
待人一走,閔皇後臉上的神色略顯疲憊,“永寧是個好孩子,隻是,他到底是資質一般。”
許嬤嬤大驚,“皇後娘娘,你可不能這般說,二皇子的努力老奴看在眼底,而且皇上不也常常誇獎”
“誇獎?”閔皇後眼色銳利得像一把刀,“永寧都十歲了,若是喜歡,若是合適,為何不封太子?”
許嬤嬤囁喏了一下,到底說不出個什麼來。
“他的為人,我清楚。他是心存疑慮的,不然不能等這麼久。前朝大臣多少人請旨,讓他早日封了太子,好穩固江山社稷。但他,卻每一次都拒絕,本宮也知道,永寧資質有限但”
閔皇後眼中隱隱有苦澀。
入夜,她也曾幾何時去前邊兒居所偷偷看過兒子。
半夜,周圍寂靜一片,唯有永寧,還在一盞燈下,默默看書學習。
他的努力,何嘗不是為了自己這個母後?
可是她也知道,努力是一回事兒,但人的資質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永寧即便再努力地學習為君之道,但性子上,總是太過於溫吞了。
這樣溫吞的性子,若是當個閒散的王爺,那自然是無事。但若是坐上那帝王之位,便唯恐被周圍的豺狼虎豹一口吞噬。
她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宮內下人犯錯,她要責罰,永寧總是不忍心,會出言幫忙求情。
起初,她總是覺得,這孩子終究是年紀小了一些,不懂馭人之道。
但,又過了幾年,她發現自己錯了,自己養出來的孩子,竟然是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
可是性子這東西,一旦定性,就很難扭轉,她嘗試了各種各樣的辦法,但永寧卻不理解。
她都能看到的問題,皇帝更是目光如炬,估計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才遲遲不敢立永寧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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