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他誰也不能責怪,那種怒火在胸口處撞來撞去,卻找不到一個突破口來。
“為何,朕瞧著,這鳴鸞殿伺候的人,好似少了不少。”
青柳回道“底下伺候的人,見我家娘娘不成了,便都攀了高枝兒去了。”她說著,好像傷心至極,忍不住帶了些嗚咽聲。
“趙前,鳴鸞殿缺少伺候的人,你親自帶人去選,務必選一些家世清白,跟各處沒有牽涉的人來。這些你定然是知曉的。另外,這些日子,鳴鸞殿內為何變成如此情況,你去給朕查,好好查!到底何人在背後作梗,朕居然不知道,朕的後宮居然艱難到如此地步,一個妃位的娘娘,隻寥寥幾人伺候,甚至喝口熱水都是奢望,凡是涉及到其中的人,無論誰。”他補了一句。
“都通通罰一年的分例,一應本該配給的東西,都通通減半!讓她們都給朕好好反省!不要把心思花費在不該花費的地方上。”
宮內的妃嬪,雖說都是世家貴女,但進了後宮。你的吃穿嚼用,一切可都是宮內給什麼,就用什麼。
所以,這一通責罰下來,恐怕後半年,有不少的妃嬪日子很是不好過了。
例如冬日裡的炭火,棉衣,厚的被褥,衣衫首飾,布料,這些可都包含在裡頭了。
更彆說,還有女子常用的胭脂水粉,頭油,香膏,還有保養用的燕窩藥材等,還有新鮮的吃食,每日的肉和菜。
嘖嘖,可是有苦頭吃咯。
“另外,朕聽聞皇後近日來手中事務繁忙,以後就讓容妃,還有賢妃一塊兒幫著皇後料理事務。”
這話一出,虞涼月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之前,眾人皆是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向皇上。
特彆是青柳,她幾乎是壓不住嘴角的喜意。
寵愛複寵那都是必然是,全然在掌握之中,但眼前皇上給的,可是從前前所未有的。
那就是。
權利!
是真真實實的權利。
隻要有了權利,她們才不至於如此的被動!
主子沒有得力的母家支撐,全靠著皇上的寵愛過活,那就不亞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一個男人的心思上。這就跟過獨木橋,一個不穩妥了,恐怕就有性命之虞。
眼瞧著今日風光無兩,那知道明日苦痛加身。
但,若是有權利在手,那可是大大的不同。
到那個時候,無論主子得寵與否,日子都會比從前好過上不少。
其他人,也會對主子另眼相待。
青柳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虞涼月的神色,發現她依然低垂著頭,沒有任何的反應。
秦司珩也看了過去,見她臉色始終淡淡,沒有絲毫的喜色,隻是突然緩緩抬頭看向秦司珩,許久之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並無半分真切笑意的神色來。
“臣妾,謝皇上。”
她撐著身子,一雙纖細到下一秒似乎就要折斷的手,就這麼顫顫巍巍地從床上走了下來,一板一眼的行了一個大禮。
秦司珩幾乎是有些窒息地看著這一幕,胸口處越發難受,像是一坨浸透了水的棉花塞在胸口處,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喘過來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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