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花蓮不動聲色地遞過去一個荷包,“勞煩公公走一趟,這是我家主子給你的喝茶錢。”
那人連連道不敢,最後花蓮塞過去就扭頭回去了,他才放心收下。
都說這鳴鸞殿地方好,風水好,人好,差事兒好,果然沒說錯。
想罷,掂了掂輕飄飄的荷包,笑眯眯地快步往回走去。
各宮上下人心惶惶,大家臉上都蒙著白布,走路也又急又快,瘟疫的事兒像是一座沉甸甸的山,壓在眾人的心頭挪不開。
各地方從每日熏艾一次,到早晚各一次。
各宮壓抑,賢妃處更是壓抑到了極致,所有人行動間都不敢出聲兒,唯恐惹怒了賢妃。
這幾日的功夫,她便已經處置了好幾位宮女,一位已經被打得下半身全都壞死了,現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每日隻能痛苦地哀嚎。
還有被罰跪的,跪了三個時辰,腿兒都給跪壞了,又能找人醫治,腳也不利索了。
芽兒看著宮內大家都畏畏縮縮的樣子,心中歎了口氣,在小宮女哀求的目光中,提過了她手中的食盒,決定親自送進去。
剛邁進去,往裡邊兒走了幾步,就聽到一聲聲壓得很低的哭泣聲兒,芽兒心中,步伐更快了幾分。
“主子,主子你怎麼了。”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賢妃頭也不抬地嗬斥了一聲兒,芽兒步伐慢了幾分,想了想,還是往前走,然後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把東西一樣一樣從裡邊兒拿出來,擺放好。
“奴婢聽他們說,主子你已經兩日沒有進食了,這可怎麼行。”
賢妃哭過後,情緒好了一些,抬頭看了芽兒一眼,又彆過頭,“本宮不餓,都拿走。”
“主子,你就聽奴婢一句勸吧,奴婢知道你擔心大公子,但你要保重自個兒,才能幫助大公子還有宋家,何況,五皇子呢,你難道就不管五皇子了。”
提到自個兒的兒子,賢妃剛才那種晦暗的眼神終於好了點兒。
“本宮知道了,本宮吃一點兒吧。”
芽兒鬆了口氣,親自拿筷子給賢妃布了菜,隻是再抬頭,在無人處,看著賢妃的側臉,她的眼神冷峻了下來。
“本宮,本宮心裡擔憂,哥哥他哥哥他都是聽了本宮的話才去的,若是他真出了什麼事兒,本宮如何是好,本宮日後如何麵對娘親”
賢妃吃了幾口,又放下筷子,搖著頭,眼圈兒通紅。
她固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也不知道情況會發展得如此嚴重,若是早知道,她必然不會讓哥哥這麼冒險。
可惜,這世上沒有這麼多早知道
芽兒壓下心頭的怒火,強打起笑顏來,“主子,大公子帶去了太醫,他一向練武,身子骨比常人好上許多,想必會吉人自有天相的。”
“說的也是,哥哥從小習武,每日早上必然要跟著師傅練習,小時候我們兄妹三個,我和三弟三天兩頭的生病,大夫來來回回的,但大哥永遠都是那樣的健康,還總是來安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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