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涼月儼然是沒有功夫管這些,梳洗結束便急忙的要走,匆忙跟秦司珩行禮後就打算離開。
“等等。”秦司珩叫住道:“這天色不早了,不如你留下跟朕一塊兒用晚膳。”
想到秦璿璣,虞涼月心思早就不知道飛哪裡去了,心中著急,麵上還要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表情。
“皇上恕罪,今日臣妾在禦書房待了一天,恐被人說三道四,為了皇上的名聲,臣妾還是不便再留,早些回去才是。”說著還不忘委屈地剜了他一眼,做出一副泫而欲泣的表情。
秦司珩愣了愣,旋即心中柔軟一片,沒想到這個時候了,蠻蠻還如此為自己著想。
雖說他並不在意大臣和彆的人如何說,但蠻蠻不可不在意,再則不還得為了老四的名聲著想嗎?那孩子漸漸大了,就這一年左右就要開始上前邊兒來開蒙和他的哥哥們一塊兒讀書了.......
思及此,他很快便點點頭,“蠻蠻說的是,那你先回去吧,等得空了,朕便去看看你。”
“是,臣妾告退。”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等從禦書房出來,哪裡還有委屈的神色?
青柳心中默默為主子的演技讚歎,腳步也加快了幾分。
剛到鳴鸞殿,就見到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正一動不動的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待見到虞涼月的身影後,才露出幾顆潔白的小牙齒笑開了,隻是這牙齒稀稀拉拉的,笑著笑著,口水就從嘴角流了下來.........
虞涼月加快速度幾步上前,愛憐地看了看自家兒子,拿起帕子給兒子擦了擦口水,摸著他圓滾滾的腦袋,“這是在等母妃嗎。”
秦璿璣點點頭,然後伸展著肉滾滾的小手要抱。
她為難地蹙了蹙眉,最後還是一咬牙,把已經肉滾滾的兒子抱了起來。
白胖白胖的,自然重量也不輕,見她“齜牙咧嘴”的表情,宮內其她人都笑了笑。
抱了一會兒,把兒子放下,虞涼月蹙了蹙眉頭看向奶娘,“怎麼不照顧著四皇子用晚膳。”
彆看年紀小,但秦璿璣的作息和吃飯的時間是極其穩定的。
每日固定那個時間吃飯和睡覺,比成年人還要穩定。
奶娘見她麵色不佳,忙行禮告罪,“回主子,不是奴婢不想......實在是.....”她頓了頓,為難地看向一旁眼神炯炯有神看向自己的四皇子,“實在是四皇子非要等主子你回來才肯用晚膳。”
“這孩子,今年就三歲了,怎麼還是如此孩子氣。”雖然嘴上這般說,虞涼月嘴角還是微微上揚,順手摸了一把兒子的腦殼。
晚膳母子兩用的十分清淡,一碗撇去了油的雞湯,然後又用雞湯下了幾根麵,上麵撒了些蔥花,看起來很是有食欲。
兩人吃的都是一樣的,不一樣的是,秦璿璣的那一份兒特彆要求了,麵條要軟爛一些,小孩子的脾胃不好,一個不小心就容易出現消化問題。
虞涼月也十分重視。
用完晚膳,母子倆又說了一會兒體幾話,秦璿璣如今雖然口齒還不算特彆伶俐,但基本說話是沒啥問題了,虞涼月問什麼,就答什麼,完全一副乖順的好大兒形象。
聊了會兒,他不自覺的就趴在虞涼月懷中睡著了,嘴巴動一動的,也不知道做了一個什麼夢。
見兒子睡了,虞涼月抱了一會兒就交給了奶娘,又囑咐了一遍好好照顧後,就由著奶娘抱著他回去休息了。
青柳和翠竹上前給她換下衣服,又把頭上的簪子取了,卸去妝容,虞涼月一張清水出芙蓉的桃花麵看起來皮膚白皙細膩,哪裡像是做母親的模樣,說是小姑娘都有人信。
“主子這皮膚好的喲,都能掐出水來。”翠竹難得開口誇讚了一句。
“這宮內,奴婢就沒瞧見過比主子皮膚還好的人了。”青柳附和著。
兩人一唱一和的,徹底把虞涼月逗樂了,誰不喜歡自己誇讚自己美貌呢?她也免不了。
“好了好了,你兩油嘴滑舌的。”虞涼月笑眯眯的說道,但臉上卻帶了笑,顯然壓根沒有怪罪。
“奴婢可沒有,奴婢說的可是都是實話。”青柳笑道。
虞涼月揮了揮手,“前兒我得了些好料子,眼看著天氣過些日子就要熱起來了,那幾匹料子你們看著選一選顏色,讓人送去針線房做了,回頭都穿鮮亮些,本宮瞧著也喜歡。”
青柳和翠竹忙謝恩,虞涼月突然想起,太後的壽宴也就在這幾日了,“對了,本宮之前讓針線房做的衣裙可做好了?”
“主子若是不放心,奴婢明兒就去針線問一嘴去,不過主子您的衣服,針線房向來不敢馬虎行事的。”
虞涼月點點頭,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常服寬大的袖口往下墜落,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來。
“本宮累了,今日就早些歇息吧。”
接下來的幾日,虞涼月都再沒有出門兒,反而是關上門兒在鳴鸞殿內開始抄經書。
她端坐在案幾前,纖細潔白的手指握著毛筆,一筆一劃地在潔白的宣紙上落下字來。
今日抄的是孝經和金剛經。
這是她準備送給許太後的壽誕禮物,聊表心意。
聽說許太後這開年以後,前後請了不少次太醫,虞涼月估摸著她撐不了多少時日,這時候送彆的東西,無論是再稀罕的寶物,在一個病歪歪,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日的許太後麵前,都顯得有些雞肋,但經書就不一樣了。
毛筆揮出一個弧度,她停下了手中的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
青柳忙端了熱水進來,讓她泡泡手,好疏解手上的酸疼。
見她泡著,又拿起一個小瓷瓶,撒了一些藥粉進去。
“這是什麼。”虞涼月好奇地問。
“這是奴婢去詢問仲醫女要來的,她近日忙著,說不能來給主子請安,說這東西是她新製出來的,倒入水中泡泡,對疏解手和腳的酸疼疲乏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