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兒子回來了。”
還沒見到人,聲音便傳了過來。
虞涼月看著他一路小跑進來,額頭還有些汗水,一看便知道走得有些急了。
“熱不熱,洗把臉用膳吧。”
水已經準備好了,青柳等幾個伺候著他洗漱,母子兩才在桌邊坐下來一塊兒用膳。
虞涼月不講究那些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她出生民間,從小到大跟父母都是如此相處。
“母妃,今日兒子去上書房,太傅講課倒是很有意思。嗯跟我想的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兒。”虞涼月笑道。
“兒子以為,太傅應當是那一本正經,說話搖頭晃腦,但太傅卻給我們講故事。兒子覺得很好。”
“你喜歡就好。”虞涼月說著給他夾了一塊兒紅燒肉。
秦璿璣樂嗬嗬地吃了。
飯後為了解膩,母子倆一塊兒坐著喝茶。
“母妃,兒子聽太傅說,兩月後要給我們挑伴讀。我和五弟一人兩個。其餘的哥哥們早就定下了伴讀的人。”他撓撓頭,“兒子不知道如何挑選。”
虞涼月放下茶盞,“那你想要什麼樣的人。”
秦璿璣低頭思索,“兒子覺得,張良張大人的小兒子,張尋不錯,另一位,淮英淮大人家的淮星,陸大人家的陸冶,兒子想在其中挑選一位。”
此言一出,虞涼月的神色有些複雜,她沒有詢問兒子到底是從何得知這些人的。
畢竟這是他第一回去上書房,應當不知道才對。
而且這三人挑的極其有講究,便是她也挑不出更好的了。
張良是兵部侍郎,下一任的兵部尚書不出差錯便是他,如今的兵部尚書年歲大了,長則五年,短則三年便會卸任。
若張家的身份有些敏感,淮家和陸家又隻是得中流。
淮家是書香世家,祖上風光過,之後便沒落了。隻是在如今淮家當家人淮英的手上,又漸漸恢複了一些曾經的榮光,虞涼月在書房裡偶然聽到秦司珩說過此人。
有能力,有魄力。
其次這陸家,便是草根出生了,陸冶的父親四年前高中榜眼,一家人脫離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聽說當時不少世家看中他背後無人,想以自家女兒招攬,結果陸大人當即拒絕,稱自己已有妻子,此生隻守著妻子一人,絕不辜負。
這事兒有人誇讚,認為他光明磊落,但多數人在背後嘲笑,笑他個泥腿子出生,不識抬舉,守著村婦,居然不要明珠。
陸大人唯一的兒子陸冶,聽說曾經六歲時,便即興發揮隨口作了一首詩,被在場的大人誇讚,極其有靈氣。
但無論是陸家,還是淮家,在她看來,日後前途無量,比起這些老牌世家,秦司珩更喜歡有能力,無甚背景的人。隻是如今隻得官居四五品,在一眾其他大臣裡,算不得惹眼。
隻是,她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是哪裡得知的這些人,還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便是讓她來,也選不出更好的了。
“你既然已經想好了,可是有什麼疑慮嗎。”
秦璿璣默了默鼻子,“隻是這張良張大人家的兒子,大哥也看上了。今日在課堂上,可謂推崇至極。”
“大皇子伴讀不是已經選好了?”
“其中一位從去年便患了咳疾,據說如今纏綿病榻。大哥想要重新選一人,心中人選,正是張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