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這麼可能。”
林安宇連忙否定道,“我都是當麵編排的,這不前兩天還當麵說你是舔狗嗎不過我今天才知道是我錯了,原來伱們藏得那麼深,嘿嘿嘿。”
他挑了兩下眉頭,臉上曖昧的笑容讓韓晝很不適應。
事實上,林安宇本來也是不清楚古箏的住址的,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在高中某個下著暴雨的假日裡,他突然接到了韓晝的電話,讓他去花都小區接一下對方。
而在林安宇帶著司機趕到時,看到的卻是猶如偶像劇一般終生難忘的一幕:
大雨如簾幕,四周寂寥無人,隻有嘩啦啦的雨聲。
韓晝獨自站在暴雨中,腳邊掉落的雨傘被狂風吹得老遠,他低著頭,臉上流淌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似乎十分痛苦的樣子,頭發潮濕,已然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而古箏則是站在亭子裡,正表情凶狠地說著什麼,還伸手拉扯,似乎想搶奪韓晝手中未撐開的傘。
大雨肆虐,寒風如刀,瘦弱的韓晝像是被全世界所拋棄一般,林安宇當即腦補出了數個青春校園偶像劇的狗血情節,不由怒火中燒,下了車便衝進雨中把韓晝拖進車裡。
也正是從那一天起,林安宇開始對韓晝的舔狗行為深惡痛絕,他認為故事是韓晝哪怕是冒著大雨也要跑去討好古箏,卻遭到了對方的嚴詞拒絕。
事後這家夥好像還發了燒,也不知道算不算自作自受。
這種事當然不能怪古箏,不過林安宇多少有些看不爽這家夥,長得那麼漂亮卻連朋友都沒有幾個,足以說明這家夥有多討人厭了,也不知道韓晝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分明自己條件也不差的,非要當舔狗。
然而事實上,當天真正的情節其實是這樣的——
韓晝刷完積分正準備回去,突然天降暴雨,偏偏地鐵也好巧不巧的在那一天停運了,而花都小區屬於老城區範圍,地處偏僻,周圍基本打不到什麼車。
古箏得知這一情況後急匆匆地跑下了樓,忸怩片刻後咬牙讓韓晝乾脆在她家住一晚再走。
但韓晝卻不答應,當時古箏的父母都不在家,孤男寡女同住一晚無疑會對一個高中女生的聲譽產生極其惡劣的影響,要是傳到學校裡就更糟糕了。
可古箏卻擔心這麼大的雨會出問題,見韓晝拒絕反而更來勁了,無奈之下韓晝這才不得不讓林安宇來接自己。
兩人爭執的其實是這個,當時的情況也沒有那麼淒楚,誰知完全被林安宇腦補成了另一個故事。
之後韓晝倒是有解釋過,但林安宇卻全當笑話聽了——開什麼玩笑,一個女生讓男生在家裡住一晚,對方不答應女生反而還急了
你當是小說呢
他隻當韓晝是在自我麻痹,心酸之餘更是恨鐵不成鋼。
雖然隻去過花都小區這麼一次,但韓晝和古箏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在他腦海中完全定型了——一個硬舔,一個冷拒,就是這麼狗血的都市大劇。
更彆提在班上古箏也始終對韓晝愛搭不理了。
林安宇還以為每天韓晝去找古箏就是在門外哀求呢,都在考慮要不要把他打醒了,誰知今天才發現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他剛剛在車上看到了古箏給韓晝發的消息,居然問他明天什麼時候過去,晚的話她家會多做一人份的晚飯,當時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他意識到自己發現了真相——韓晝這小子哪裡是舔狗,分明是早就不聲不響地把古箏拿下了嘛!
甚至於在韓晝心裡,那些一直說他舔狗的人隻怕早就被當成蠢狗了。
當然了,他肯定不在此列,畢竟他是對方最好的兄弟嘛。
見林安宇的表情層次如此之豐富,韓晝就大概知道這蠢狗在想些什麼了,提醒道:“你彆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可什麼都沒說。”
林安宇嬉笑一聲,突然壓低聲音道,“孟飛翔那小子喜歡古箏,所以剛剛才會故意嗆你,不過他還不如你呢,還教起你做事了。”
韓晝一愣,看了不遠處的孟飛翔一眼:“是嗎,我倒是沒怎麼看出來。”
“你沒看出來的還少嗎,喜歡古箏的人多了去了,隻是那家夥很難相處,再加上大家看到了你的‘慘敗’,所以自然也就沒人和她表露心聲了。”
韓晝更納悶了:“古箏很難相處嗎”
林安宇卡殼了一下,好半天才把“不難相處嗎”這句話給憋回去,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拍著韓晝的肩膀道:“總之我支持你。”
“支持我”
韓晝感覺這句話好像在哪聽過。
“對,我支持你和古箏。”
林安宇自以為看清了所有真相,臉上滿是鼓勵之色。
就連表情都似曾相識,韓晝很快想起來了。
前天第一次見到莫依夏的時候這小子好像就是這麼說的,現在怎麼又換股了
還有……
你丫的是不是把正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