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呆住了。
“一切……都給我嗎”
如果是認真的,那這這這算是表白嗎
那我要不要接受呢好像也不是不可以……不行不行,這樣會不會有些太快了我們才剛剛成年,大學要競爭的地方也會很多,好像沒多少時間在一起……我是有那麼一點喜歡他沒錯啦,但談戀愛不能那麼隨便吧,要不先考驗一下他,比如打架打贏我就可以……
她越想越糊塗,偏偏抬頭就對上了韓晝深情而寵溺的目光,大腦瞬間放空,隻感覺自己什麼都聽不見了,腦海裡隻剩下那句“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這樣的話,還是這樣的表情……
這果然就是表白吧!
見女兒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苗燕兒再也忍不住了,韓晝這家夥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了她,更是當著她這個母親的麵撩她的女兒,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她重重敲擊著桌麵,笑眯眯地問道:“韓晝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可氣的是,韓晝麵容呆滯,仿佛大腦宕機,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半晌,他一臉頹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心如死灰。
是啊……我都說了什麼
此時的他已經結束了精英舔狗狀態,回想起剛剛的一切,腳趾差點沒把鞋底摳破,滿腦子都是懊惱和悔恨。
“隻要是你,我甘之如飴……”
“如果可以,我想把我一切都給你……”
他的肚子很脹,因為喝了太多湯。
他的舌頭沒有知覺,因為湯很燙。
他想給自己一巴掌,發誓以後再也不使用舔狗狀態了。
誰能告訴我,好好的人不當,為什麼非要當舔狗啊!
韓晝陷入深深的悔恨之中。
“韓晝!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在這時,苗燕兒的怒喝聲忽然在他耳邊炸響。
韓晝悚然一驚,這才想起現在不是找地縫鑽的時候,支支吾吾道:“苗姐,我……”
“總算能聽見我說話了。”
苗燕兒死死盯著他,冷笑道,“你剛剛說了要把票投給小箏對吧,還是無理由的那種”
嗯難道不是想找我算剛剛胡言亂語的賬嗎
韓晝忽然鬆了一口氣,坦然承認道:“是,無理由的那種。”
他發現自己真是想太多了。
有什麼好瞻前顧後的,古叔都能無理由支持苗姐,那他憑什麼不能無條件支持古箏
這不是什麼偏愛,分明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他居然糾結了那麼久……
單論坦率這一點,舔狗狀態做得要比他好多了。
“你威脅我也沒用,現在是平票。”
聽到這話,苗燕兒還沒什麼反應,一直豎著耳朵的古箏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抱緊飯碗連忙說道:“不行,應該要有理由才對,不然這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韓晝怔了一下,古箏現在的表情看上去很奇怪,她好像真的覺得這樣不公平,但似乎又有些想接受這樣的結果,身上有種難言的矛盾。
那是一種很少出現在古箏臉上的患得患失的表情,在今天看到畢業照時也短暫出現過。
仔細想想,今天古箏的情緒好像一直不太對。
苗燕兒微微蹙眉。
韓晝本來想說點彆的,可或許是來自精英舔狗的最後一絲“饋贈”,他忽然深情一笑。
“當然不公平。”
雖然不願當舔狗,但作為一個能隨時把“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掛在嘴邊的人,還有什麼話是他說不出口的
“在我的心中有一座始終傾斜的天平。”
“天平的一端是你,另一端是除你之外的一切,它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因為你所在的一端永遠向下傾倒,不管另一端增加什麼樣的砝碼,你在我心中永遠勝過其他一切。”
“所以在我心裡,你從來都不意味著公平。”
古箏的呼吸瞬間停滯。
她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韓晝是正常的,而正常的韓晝居然還是說出了這樣的話,豈不說……
這果然就是表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