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晝實在沒想到鐘銀竟然能做出搶手機的事,事先也沒有做好防備,一不留神之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手機被奪走。
這女人顯然還是不相信所謂的測試題,想要親眼查證一番,不過奇怪的是,她隻是看了一眼屏幕就又把手機塞回了韓晝手裡,也沒有做出任何評價,就像是突然改變了主意一樣。
韓晝不明所以,又在屋裡坐了一會兒,眼看每日任務已經完成,時間也不算早了,他打算回去洗洗睡了。
今天總的來說收獲不少,不但成功拿到了人物解鎖的十積分,還如願和鐘鈴姐妹倆拉進了關係,雖說以後不可能天天見麵,但也算是為未來打好了基礎。
見韓晝準備離開,鐘鈴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站在院門口笑著和他告彆,不過鐘銀的行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居然主動提出要送他一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韓晝覺得這女人說“送你一程”的語氣頗為陰森,不過他隱約猜得出對方應該是有話要跟自己說,不然也不會多此一舉。
這女人那麼不待見他,沒有特彆的原因不會提出要送他。
兩人走出院門,韓晝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鐘銀的手,見對方手裡空空如也,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你在看什麼”
鐘銀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當即發出冰冷的質問。
韓晝相當誠實,笑嗬嗬地說道:“看你有沒有帶扳手。”
“你說的是這個嗎”
或許是為了方便工作,鐘銀穿的是老舊的工裝褲,聞言便從褲兜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扳手,隨意地晃動著。
韓晝臉上的笑容凝固,下意識和她拉開了一些距離,呆滯道:“這玩意你難道一直隨身攜帶嗎”
“帶著它不是為了修理你,我家附近住的人不多,有些屋子都廢棄了,大白天還好,傍晚之後就可能會有流浪漢之類的人在附近轉悠,這是用來防身的。”
鐘銀難得沒有冷眼看他,而是耐心地解釋了攜帶扳手的原因。
防身很合理,但第一句話沒必要說出來的……
韓晝心裡嘀咕,忽然耳朵一動,就聽鐘銀用極低的聲音問道:“你為什麼沒有按我說的那樣給我改備注”
韓晝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備注”
“真奇怪……我還是想不通你的聽力為什麼能這麼好。”
鐘銀顯然是故意壓低聲音來測試韓晝的聽力的,聞言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將扳手收進褲兜,回答道,“我說了讓你把我的備注改成蝦頭女,你為什麼不改”
韓晝在飛信上給她的備注是銀姐,這顯然是她之前搶走手機的時候看到的。
韓晝先是一愣,隨即哭笑不得道:“我還真沒聽說過這種要求,就叫銀姐不好嗎”
“隨你。”
鐘銀生硬道,“不過彆說我沒有給過你報複的機會,等走出這條巷子就不能反悔了。”
韓晝暗暗撇嘴,這家夥又開始了,伱打了我一拳,我打你一拳就算是還清了,這簡直不像是個二十四五歲的成年人的思考方式。
他無奈道:“放心好了,我沒想過反悔。”
“這樣最好。”
兩人不再言語,就這麼沉默著走出小巷。
韓晝其實看得出來,鐘銀應該是有什麼話想說,但估計又礙於麵子說不出口,見此他也懶得主動詢問,隻是裝作沒看見。
說實話,鐘銀的性格很不討喜,脾氣差不說,還渾身都是刺,很不好相處,不過在看到“長姐”這兩個字的那一刻,韓晝就或多或少能理解這樣的性格了。
雖然隻是猜測,不過或許“美麗端莊”曾經真的是屬於這個女人的特征,但在父母因故離世後,為了照顧相依為命的妹妹,她隻能留下這樣堅硬不討喜的外殼。
或許是覺得這樣看上去不好欺負
韓晝不得而知。
他和這對姐妹隻接觸了一天不到,了解的信息並不多,隻有一個初步的印象。
讓韓晝納悶的是,直到在巷口分彆的那一刻,鐘銀依舊什麼都沒有說,也不清楚死要麵子還是忽然不想說了,說了句“小心點”就回去了,而且不知道她是不是忘了,也沒有再提起要撇清關係的事。
韓晝對此倒是不擔心,姐妹倆的飛信都弄到手了,最難搞的鐘銀還欠他一個人情,還愁沒有機會再見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