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一首歌磕磕絆絆地唱完,莫依夏讓韓晝給出評價,看來即便是她這樣的性子,也希望得到他人的認同。
“首先,這個歌聲肯定是值得我為你轉身的。”
韓晝臉戴墨鏡,一副音樂導師的模樣,先是誇獎,隨即痛心疾首道,“隻是你這記歌詞的能力實在是不敢恭維,用拉胯來形容也不為過,所以我最多隻能給你打九分。”
他也不管這家夥到底是真記不住還是假記不住了,先把分扣了再說。
“九分……”莫依夏若有所思,“那也還不錯,這一分是扣在歌詞上的嗎”
“不是扣一分,而是九十一分,滿分是一百分。”
韓晝冷笑一聲,大義凜然地說道,“彆這樣看著我,我這已經算是很客觀了,要是你聽歌的時候一卡一卡的,你肯定恨不得給那個音樂播放器打上一連串的負分。”
“你說的沒錯。”
莫依夏不以為然,麵不改色地說道,“不過這首歌的歌詞我確實記不太清,扣九十一分太過分了。”
韓晝能信她才有鬼:“記不住那你當時還說這首歌很好聽”
“覺得一首歌好聽並不代表我就必須記住那首歌的歌詞,好聽的外語歌那麼多,難道我必須為此專門學一門外語嗎”
莫依夏似乎有些不高興,沉默片刻,用一種幽怨的語氣說道,“而且我能特意給你唱就已經不錯了。”
不得不說,這話的殺傷力還是相當大的,饒是自我認知相當明確的韓晝都不免產生了一種“難道我很特彆”的錯覺,好在很快就穩住了心神。
他也拿不準莫依夏這家夥是真不高興還是假不高興,也沒敢再繼續拿歌詞說事,轉移話題道:“拋開歌詞的問題不論,唱的確實不錯,不過我怎麼感覺你的聲音有點耳熟”
莫依夏瞥了他一眼,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子:“聽了那麼久了,當然會覺得耳熟。”
“我說的是你唱歌的聲音耳熟……”
韓晝無奈一歎,遲疑道,“而且應該不是錯覺吧,我總感覺你今天好像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哪裡怪”莫依夏說了個冷笑話,“是不是怪好看的”
“少做夢了,不過要說今天尤其自戀這一點確實也很奇怪……”
韓晝思索了一會兒,說道,“當然,要說最奇怪的應該是心情,我感覺上午問我想不想聽你唱歌的時候伱心情還挺好的,可睡了一覺之後心情好像又變差了……”
他一副不是很敢確定的樣子。
莫依夏不置可否:“那你覺得原因是什麼”
“知道了我還問你乾嘛”
韓晝回以一個看傻子的眼神,隻可惜有墨鏡擋著沒法傳達,他摸不著頭腦,打量了莫依夏一會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注意到他在看自己,莫依夏淡淡道:“你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我,當一個女人的心情變化無常的時候,往往意味著她到了每個月都必將麵臨的那幾天。”
這都能看出來……韓晝嘖嘖稱奇,不過這次倒是不覺得這家夥的“讀心術”離譜了,失笑道:“這話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
“撇清責任倒是很熟練。”莫依夏瞥了他一眼,“不過很遺憾,我的心情變化和生理期無關。”
“那和什麼有關”
莫依夏沉默片刻,開口道:“我隻是突然在想,我是否真的值得你為我轉身。”
她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當然值得,九分不也是分嗎”
不過韓晝卻納悶了,這問題有什麼好思考的,試探性地說道,“我說你今天是不是過於多愁善感了剛剛唱歌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
“這不是多愁善感,而是正常的思考。”
莫依夏平靜道,“我在想,要是我剛剛唱歌不好聽,你是不是就真的就不會‘轉身’了,又或者從一開始就不會給出‘想聽’這個回答。”
韓晝愣了一下,皺眉道:“可你唱的很好啊,為什麼要假設這種沒必要的事”
“假設的意義有很多,無論何時都都談不上沒必要的事。”
“你這不是鑽牛角尖嗎”
莫依夏沒有回答,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其實我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韓晝狐疑地看著她,對此持明顯的保留態度:“說實話,我對你是否真的睡著這一點抱有極大的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