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小時候呢……起碼那個時候窗外還是白天。
她心裡嘀咕,忽然發現窗戶中的自己眼角濕了大片,想要抬手擦拭,然而手卻完全不聽使喚,似乎是麻醉的效果還沒過。
醫院果然討厭……
不過還好,反正不會有人進來,也沒人能看到自己哭過。
要是實在有人進來,眼淚又剛好還沒乾,那就說剛剛下了雨,雨水落到臉上了。
蕭小小望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渾身的疼痛讓她全無睡意,隻好數吊瓶裡的液體滴落的次數打發時間。
當數到第二十三次的時候,病房門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門外的燈光似乎比房間裡的燈要明亮一些。
腦海中剛閃過這樣的念頭,蕭小小便看到一個人影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自己的病床邊。
“你沒睡?”
哪怕隻聽聲音,她也能聽出這正是把自己送到醫院的那個家夥。
這家夥回來乾什麼?
蕭小小剛要說話,忽然注意到對方正盯著自己的臉發呆,猛地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說道:“剛剛下了雨,雨水飄到我臉上了!”
她一開口就察覺到自己的聲音乾澀無比,可即便如此還是強忍著不適說完了一整句話。
韓晝扭頭看了眼窗戶,狐疑道:“可是窗戶是關著的。”
頓了頓,他不在意地搖搖頭,隨口說道,“應該是護士之前過來幫你關上的吧,我來的時候的確下了點小雨,今晚不但冷,風也很大呢。”
蕭小小怔了兩秒,將眼神移向彆處,猶豫著“嗯”了一聲。
“確實有點冷。”
病房裡安靜下來,窗外響起了呼呼的風聲,枯葉落下,拍打在窗戶上。
沉默良久,蕭小小率先打破病房裡的寂靜:“你回來乾什麼?”
“我聽警察說了的英勇事跡,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佩服,又想到我沒吃晚飯,你可能也沒吃,所以就回來了。”
韓晝將手裡的袋子放在床頭櫃上,轉身去接了杯熱水,問道,“要喝水嗎?”
蕭小小鼻子動了動,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想開口拒絕,可最終還是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韓晝用兩個紙杯把熱水來回倒,眼見溫度差不多了,這才走到床邊,想起對方好像沒法坐起來,不由有些遲疑:“你躺著能喝水嗎?”
蕭小小沒有說話,隻是努力將腦袋上仰,一副“這樣就可以了”的猙獰表情。
韓晝嘴角一抽,伸手輕輕扶住對方的後腦勺,然後往她嘴裡喂水。
“你把……咕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