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即將所有燈打開,隨著燈光在房間內蔓延,導演心裡的恐懼這才消退了些,拍了拍小柳的肩膀,說道:“小柳,你去把電視打開,不要問為什麼。”
他要看看電視裡是不是還在播放恐怖片。
小柳乖乖照做,低著頭打開了電視。
讓導演感到驚恐的是,此刻電視裡依舊播放著恐怖片,而且偏偏是一個極其可怕的鏡頭。
難不成電視其實有信號?
他強自冷靜,遠遠命令道:“換台,換台試試!”
小柳拿起遙控器換台,然而無論怎麼按,畫麵始終都停留在這部恐怖片上。
“導演,換不了!可能是電池沒電了!”小柳大聲說。
劇組的其他人倒是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隻當這是導演在進行某種安排,然而導演卻是嘴唇顫抖,急忙將拍攝工作暫停。
該不會真見鬼了吧……他驚恐地拿出手機,給向他租借這棟彆墅的朋友打了個電話。
……
與此同時,另一邊。
客廳內,古箏正屏息凝神地看著電視屏幕。
此時電影的劇情已經來到了高朝,陰森的音樂配上不時閃過的猙獰鬼臉,使得她的心跳快得驚人。
可她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出害怕的表情,甚至偶爾還會打個哈欠,仿佛這種程度的恐怖片隻是無聊的過家家罷了――
這當然是為了贏過那個叫莫依夏的家夥。
古箏承認自己現在很害怕,但恐懼這種東西是可以戰勝的,而她也擁有戰勝恐懼的力量――隻要不表現出害怕的樣子,那她就不算害怕!
按照規則,她和莫依夏誰的視線先離開電視屏幕,那就代表投降認輸,因此她一直沒有機會看對方的表情,不過想來那家夥這個時候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吧。
而事實上,此時莫依夏的臉色確實算不上太好看,這當然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無聊。
視線不能離開屏幕,就意味著沒法觀察其他人的表情,尤其是完全逃出了她視線之外韓晝的表情。
相比於看一部無聊的恐怖片,顯然還是觀察韓晝的表情更有意思,要不是不想輸給那個叫古箏的家夥,她說不定早就棄權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有意“針對”她的規則恰好是韓晝提出來的。
如果韓晝知道莫依夏此時的心思,那一定會大呼冤枉,他可沒有專門針對莫依夏一個人,隻是想讓大家安靜地看完這部電影而已。
絕對沒有彆的意思。
就在這時,伴隨著跳動的雪花,電視屏幕上的畫麵突然連續閃爍了好幾下。
“怎麼回事,網不好嗎?”鐘銀問。
“我也不清楚,我網應該挺好的。”韓晝同樣有些納悶。
“說不定是鬼怪入侵現實了。”莫依夏懶洋洋地說道,“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
韓晝眉頭一挑,立即看向歐陽憐玉,見後者神色凝滯,連忙出聲安撫道:“彆擔心歐陽老師,依夏她就喜歡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抱歉,請無視我剛剛的話。”
莫依夏也意識到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自己和韓晝一樣不懼鬼怪,因此並沒有反駁韓晝的話,而是誠懇道歉。
“不,沒關係的,不用在意我。”歐陽憐玉緊張道,“我隻是覺得這部電影有點嚇人。”
她扶了扶眼鏡,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這個人膽子比較小,身邊的朋友膽子也不大,所以以前很少有看恐怖電影的機會,這次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我本來以為不會那麼害怕的,誰知道還是這樣……我可能不太適合看恐怖電影。”
“看出來了。”韓晝笑著打趣道,“你都快把王冷秋學姐的肋骨勒斷了。”
隨著話音落下,電視上的畫麵重新恢複了正常,不再出現跳動的雪花。
歐陽憐玉一愣,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把王冷秋緊緊抱在了懷裡,而後者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太過隨遇而安,居然一直沒有吱聲。
歐陽憐玉麵露尷尬,連忙放開王冷秋,歉意道:“不好意思王冷秋同學,沒有弄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