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獄,餘牧蜷縮著躺在冰麵上。
寒獄之外,柳禾怔怔的看著寒獄中那正在被風雪侵襲的身影,她還未處於寒獄之中,但溢散而出的寒氣也讓她小臉發涼,柔弱的樣子確實惹人憐愛。
“為什麼?”
她目中帶著晶瑩。
先前撲進餘牧懷中,餘牧還是第一次那麼推開她,她進入雲河門已經十年了,明明不管犯了什麼錯,大師兄從來不會對她說半句狠話啊…
但這次,她卻感覺到了餘牧的厭惡嫌棄,哪怕沒有表達出來。
難不成就是因為她作證,說餘牧盜取了地脈之氣,殺了十三個同門師弟?
可她明明看到那個殺人離去的背影,和大師兄十分相似啊。
那十三個同門師弟都是築基中期的,除了大師兄這個結丹境高手,誰能做到那麼短的時間內滅殺他們?
柳禾咬著牙。
一定不會錯的,是大師兄貪圖地脈之氣!自己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但背影那麼像,一定就是他,自己的佐證沒錯!
何況如果不佐證,自己也會受罰,大師兄一定不忍心自己受罰的…自己的修為還那麼低。
想著,柳禾不覺心安理得了很多。
柳禾還在想著要不要端一碗熱湯給大師兄送進去,畢竟大師兄從來不會拒絕自己給的東西,哪怕都是一些自己不想要的東西
他一定會很高興的,畢竟自己關心他呢。
但就在這時,柳禾耳邊忽然響起一道傳音。
“禾兒,前來大殿。”
是師尊紫璃仙子的聲音!柳禾當即離去,紫璃仙子身為雲河門最年輕的太上長老,一向嚴厲。
柳禾的天賦又不好,能入紫璃門下完全就是運氣。要不是多年來餘牧一直幫她修行,給她說好話,她也不能一直留著。
如今紫璃傳音,她當然不敢怠慢。
而看她離去,兩個看守著寒獄的弟子一臉不屑。
整個雲河門誰不知她柳禾是個花瓶?多年來仗著餘牧,倒是刁蠻,沒少得罪人。
但餘牧護著,她還是紫璃仙子的弟子,加上長的好看,門中也有不少舔狗,大家看不慣,但也不好說。
“哎,你說地脈那事兒,是不是餘師兄乾的?”一個弟子輕聲嘀咕。
這事雖說被封鎖了消息,但總有蛛絲馬跡。
“是個幾播!”另一個弟子一臉不屑。
“餘師兄何等人物?他結丹巔峰,馬上就突破金丹的存在!地脈之氣是好東西,但對他作用不大啊。”
“何況餘師兄就算想要也不會去偷,和紫璃長老說一聲什麼沒有?不是我說你這麼多年了,門中誰不知道餘師兄是什麼人?你咋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可…柳禾師妹親自作證說她看到是餘師兄乾的。”
“白眼狼唄!她那麼低的修為,餘師兄真想乾還能讓她看到?要我說門主也是糊塗。”
“慎言,慎言啊!”
……
執法大殿內。
因為餘牧的事情,雲河門中兩個太上,五個堂主,還有門主皆是聚在了一起。
餘牧在整個大陸都是千年不出的天才,更彆說這西北貧瘠之地了,雲河門對他的重視是絕對的。
此時,紫璃看著自己的弟子柳禾,她知道這姑娘心思重,但並不相信她會汙蔑,她也沒這個膽子。
所以之前提審餘牧時,她為避嫌,並未出麵。
“柳禾,你把當初的事,細細說來。”
開口的是雲河太上雲不棄。
曾經他就想收餘牧為弟子,奈何…餘牧是紫璃下山曆練時收養的孤兒,他搶不過。
但說什麼他也不信餘牧能做出那種事情!為此,他還曾質問紫璃的不管不顧。
可紫璃就是一句“牧兒是你的弟子還是我的弟子?”直接就給他懟了回去。
麵對這麼大的場麵,柳禾整個人都輕微發顫,不過還是把當時所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混賬!”
不等其餘人說話,雲不棄大怒如狂。
“隻憑一個背影你就敢佐證?!且不說餘牧是你大師兄,十年來他是如何對你的?!就說餘牧是既定的雲河少主,他什麼身份!也是你敢汙蔑的?!”
門主和另外五個堂主也是一臉陰沉。
之前,柳禾說的確定,確信就是看到了餘牧殺人,沒想到居然隻是一個相似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