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魔域,離極宮。
蘇祈緣那絕美的臉上滿是蒼白,直到她看見兩盞魂燈主燈不滅,那火苗雖說微弱卻又帶著十足的堅強,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來人。”
“聖女。”綠珠的身影浮現對著蘇祈緣輕輕福身,這幾日…聖女一直守在這兩盞魂燈前,不曾離開半步。
“去霧門地告訴雲長老,讓他放心。”
“另外以我之名給四軍一個建議,凡所遇之妖族,一個不留。”
“喏。”綠珠再次福身,便盈盈退去。
也隻剩下蘇祈緣輕輕撫摸著那屬於餘牧的魂燈。
“馬前輩說……整片大陸,尋不到你的氣息。”
“可魂燈不滅,你一定還在的吧?你還帶走了我的兄長,你得把我之道侶和我之兄長還給我呀…”
“不管你在哪,一定要還我啊…”
……………
其實不必蘇祈緣建議,如今魔域四軍之中,那墨儼然成了領軍人物,就連三個大帥也不多過問軍事。
墨是啥?那是個真真正正的魔頭!一路走來其手中的萬魂幡不知吞噬了多少妖魂,其身上那帶著極致血腥味的煞氣,甚至已不在修了殺戮道的葉天之下!
沒了餘牧在身邊,墨隻有見到陸星河和孟青驕時才會露出那麼些許笑意,他更多的時候是一種冰冷霸道,狠厲暴虐。
也是這一刻,魔域大軍們真正感受到了這個長的和少尊一模一樣的墨大人…他,他不是少尊。
而且他身上有種氣息,如今毫不壓製之下這種氣息更是明顯至極!那是一種讓魔修沒有來由的從心底和靈魂深處敬畏的氣息,不知緣由。
陸星河也不知道自己斬殺了多少妖族,隻知道手中羽劍因染血太多,散發出的劍光中都帶著一絲血色。
連正道大軍那邊都殺瘋了啊!他們曾親眼見自己的袍澤用命去和妖族大軍拚殺,三個,五個,甚至更多,才能於亂軍之中拚掉一個妖族!
也親身經曆過這種拚殺,但他們活了下來,帶著隕落的袍澤的意誌。
他們也見挽大廈將傾的魔域少尊,那個人族天驕和另一個天驕被空間裂縫所吞噬,怕是已然隕落。
這股怒火全部都宣泄在了妖族的領地上,唯…他們攻不進去妖聖宮,也就是妖族中心地界。
至於妖族那傳言中的少主,和六尊大乘境的老妖,似是默許了這般殺戮……
………………
七天後,林中悉悉索索的響動驚走了一些小獸。
溫大少爺身上原本那繡著銀黑鳳鳥的戰袍如今滿是乾枯的血跡,破破爛爛的,哪兒還有先前華貴的樣子…
其披散著重新複黑的頭發,雞窩似的,沾滿了雜草。
拄著一根不知道從哪兒扒拉來的拐棍兒,費力的背著一個比他還要高大一些的人在密林中一群一拐的走著。
剛剛破入合體境還沒來得及嘚瑟的修為沒有了,強橫到隻在餘牧和墨之下的肉身力量沒有了,連神識也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沒感受過的,疲憊,饑餓的感覺再次襲來,溫如玉知道,自己他媽的變成凡人了?
他的傷勢倒是恢複的差不多,瘸腿是因為他想逮兔子吃,掉坎兒摔的。
但餘牧的情況屬實不容樂觀,他的身體虛弱到了極致,而且還有傷口未愈,這麼下去…餘牧會死。
餘牧的傷勢實在是太重,哪怕甲子尋道丹都沒將那般傷勢完全撫平,也隻是勉強保住了其一條命而已。
這麼呆在密林中不行啊!餓也得餓死,一頭小鹿都打不過…若非還有一個半死不活的餘牧,羞憤之下的溫如玉得搓一根繩兒給自己勒死。
所以溫如玉背著餘牧已經走了三天,第一天就迷路了,還碰到了野豬追了溫如玉二裡地,好在溫如玉爆發了一波,否則就被豬拱了。
後邊溫如玉不敢亂竄了,就可著一個方向埋頭走,期間…碰巧撿到了一隻死兔子,溫如玉找了根木頭,搓的手心都是大泡也沒搓出火苗來。
最後給餘牧嘴裡擠了一些兔子血,自個兒又吃了點兒生肉,偶爾也在水坑裡撿撿蟲子吃,這才好不容易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