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父親乃是超凡宗師,更是一生豪傑,我們薑家敬重他,所以讓他一直躺於棺中,時時敬拜。”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顧風開口問道。
迎著對方冷厲的目光,薑執心中一抖。
事情當然不止這麼簡單,不過若說了,薑家的體麵何在?
可若不說,萬一顧風知道自己撒謊,以對方的脾性。
自己怕是要被一掌拍死。
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打算如實相告。
顧風卻已沒了耐心,隨手抓來一名婦人。
“你來說,但凡有一個字的假話,後果自負!”
這婦人正是薑越的母親陳雪芳。
先前,她兒子被顧風扇了一巴掌,她還咬牙切齒,雙眼通紅,恨不得將顧風碎屍萬段,但現在心裡麵卻已隻剩下了恐懼。
“彆彆彆殺我,我說,我都說。
其實,薑幻老爺子不止是腎臟有問題,他九十多歲的高齡,一生又征戰四方,身體早已千瘡百孔,雙腎衰竭,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原來,在薑家還未找到合適腎源時,薑幻就已經死了。
但是薑家秘不發喪,繼續尋找腎源,最終把林若初的雙腎,安置在了薑幻的體內。
至於為何要保證薑幻身體不腐壞,主要是偶有實在想要見薑幻的貴客,可以把薑幻的屍身抬出來,放入床榻被褥之中,假借身體不佳為名,遠遠的讓人瞧上一眼。
反正一眼兩眼的,也瞧不出個什麼端倪來。
薑幻是超凡宗師,也是薑家唯一的超凡宗師,若他的死訊傳遍中海,薑家又安能有今日的安穩與富貴?
兩年前的今日,薑幻身死。
但這一天,卻成了薑家的祈福儀式,薑家對外宣稱,薑幻重獲新生,為薑家帶來了新的希望,所以才每年舉辦一次。
顧風沉吟片刻,問道:“彆的我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既然薑幻已經死了,為什麼還非要找一模一樣的腎源?隨便找什麼人的,或者豬狗的腎臟,都可以的吧?”
薑執馬上道:“怎麼可以如此!我父親一代人傑,死後體內的腎臟,自然要與他的身體相匹配,那樣才能對得起他的身份!”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顧大少,還請你手下開恩,不要挖去我父親身上的腎臟,我父親已死,我隻想讓他得一個安寧!”
顧風冷笑一聲:“安寧?死了兩年也不見你讓他入土為安,我怎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大孝子?!”
一語落地,顧風伸手一掏,兩顆血淋淋的腎臟,便已被他握於手中!
鮮血,刹那間將三懷化安水染得殷紅一片!
而薑幻的身軀,更是在這一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下去。
屍臭,開始在大廳內蔓延。
看著這一幕,所有薑家人目光通紅一片,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薑幻!
堪稱薑家一代雄主,二十歲便邁入宗師境界,帶著幼小的薑家一路打拚,終於將薑家扶上了中海豪門之列!
更是於五年前,躋身中海豪門前十!
以一介困苦之身,鑄就滔天豪門!
他既是雄主,也是中海的傳奇!
但,他死後兩年,卻被臭名昭著的江陵大少挖去了雙腎!
江陵大少!
打一個七歲孩童也就罷了,而今,竟連一具屍體都不放過!!!
大廳之內,氣氛無比凝重,不少人目眥欲裂,死死盯著顧風!
薑家家主薑執,更是死死攥著拳頭,怒火在心中不斷攀升!
泱泱薑氏,居然被欺淩至此!
可惡!
可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