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脾氣秉性我是知道的,怎麼敢違逆你呢。”
“這個盒子裡麵放的,是抄走孫家財物後,原本就應該劃歸給你的那一份。”
這是特務處的老傳統了,也不知道是從誰開始的,葉少鴻在金陵總部時,每次破獲日諜大案,也會收繳日諜、漢奸的家財。
上下分潤。
這也算是他意外收獲的大頭,現在來到了江城,本地站點的習俗也和金陵一樣。
而他身為案件主審,又是江城站的副站長,抄沒孫家財物後的收益,當然也要占據其中最豐厚的一部分。
“哦?”
“有多少,我就不動手查看了,你直接跟我說說吧。”
葉少鴻是懶得查看嗎?
不是。
他是病症未退,渾身無力,隨便找了一個借口罷了。
“是!”
“就在站長你發熱昏迷的那天晚上,在漢陽縣負責查抄孫家財物的人員回到了特務處江城站。”
“他們先是向何明軒何站長通報了周海潮遇刺身亡的消息。”
“然後便把抄沒孫家財物的賬本,遞交了上去。”
“何站長原本是想找你一起查驗孫家財物的,隻是當時情況特殊,所以耽擱了。”
“昨日聽聞到,你清醒過來的消息,何明軒何站長就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把賬本交給我了。”
講述至此的時候,李雲龍的話語特意頓了頓,他還抬起頭來,向著葉少鴻看了一眼。
“哦?”
“也就是說,7號傍晚,在漢陽縣抄沒孫家財物的人員就回來了,直到昨日,何明軒何站長才把賬本給你?”
“這期間有四天時間,足夠他動手腳了啊。”
葉少鴻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森冷弧度,隨後又是追問了一句。
“找人問過了嗎?”
“總數上少了多少?”
李雲龍一咬牙,點頭做出回應。
“問過了。”
“昨天晚上,我剛拿到賬本,就連夜提審了那幾個從漢陽縣歸來的行動外勤。”
“他們的嘴挺硬。”
“可在受刑以後,還是告訴了我詳情。”
“通過對比賬本發現,何站長大概從中截取了三成,其中大頭是江城附近的房屋地產和店鋪。”
“金條、美元、英鎊、大洋等物,他倒是沒有拿走多少。”
聽到李雲龍的詳細介紹,葉少鴻笑了。
不是怒極反笑。
而是一種蔑視和不屑。
在他看來,這何明軒何站長的膽氣還是不行啊,既然已經伸手了,那就應該多拿一點麼。
隻拿走三成,看似是給雙方互相留了餘地,反過來看,也是他懦弱無能的表現。
如果換做葉少鴻來操作的話。
不動手則罷,一旦動手的話,他最少也要扣下其中的五成。
而且這何站長也太小家子氣了。
為了避免他的行為外泄,他居然連金條、美元、英鎊、大洋這些硬通貨都沒拿。
而是拿走了價值極高,卻又不起眼的房屋、店鋪。
葉少鴻有些看不上他。
至於說這些房屋店鋪值不值錢麼?
答案當然是值錢了。
可也要分時候。
如果是在和平年代,何明軒何站長的操作手法沒錯,他的選擇也很正確。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啊?
民國亂世。
過完年後,東洋小鬼子的大部隊就會反撲江城,到時候,這些看似價值極高的房屋店鋪,都將損毀在炮火當中。
當然了。
知道是一件事。
可這並不代表著,葉少鴻就會輕易放過他。
“行。”
“這件事我知道了。”
“說說你今日拿來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