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線索就要在這裡斷了嗎？
葉少鴻手裡，確實還掌握著一些灰狼的身份信息，也隱隱有些猜測。
可那都是未經證實的口供和推理啊。
“給我搜！”
“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陶慧春的身份坐實了。”
下達完命令以後，葉少鴻便直接走出了房間，來到門口，他從褲兜裡拿出了香煙，剔出一根點上。
鄭耀先緊隨而來。
“少鴻，冷靜點。”
“事情還沒有演變到最差的地步，簡之和雲龍不是正在追捕凶手麼？”
“他們或許有機會，將那凶手抓捕到呢。”
鄭耀先這就是在安慰葉少鴻，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清楚，能在這關鍵時刻，被“灰狼”派遣過來執行內部清理工作的人員，肯定都是死硬分子。
也是“灰狼”的絕對親信。
像這樣的人，是不太可能讓人生擒活捉的，最後的結果，大概率隻能得到一具死屍。
“很難了。”
“現在我們要考慮的，還是後續的事情。”
“處座聽到這裡發生的事情，肯定會問責的，他那人你也清楚，根本不值得信任。”
“給我們留下的時間不多了。”
葉少鴻還沒有把最麻煩的事情告訴給鄭耀先呢。
發生了今天晚上，目標嫌犯被人槍殺的事情後，他們嚴防死守的秘密，大概率也保不住了。
等到消息傳開，傳到了中統徐恩曾的耳中，以那小人的性子，他肯定會去委座麵前搬弄是非，借此打壓戴玉農在光頭委座心中的地位。
戴玉農在光頭委座那裡受了委屈，他能放得過葉少鴻和鄭耀先麼。
很顯然不能。
又是一個不小的麻煩，想想就讓人頭疼啊。
內心煩躁地抽了口香煙，吐出長長的煙氣，隨後葉少鴻的動作就停下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灰狼”為什麼會突然對陶慧春動手呢？
總不能是在陶慧春接下殺人的任務後，他就對陶慧春起了殺心吧？
世上有這樣瘋狂的人嗎？
應該有。
但葉少鴻不相信，“灰狼”是這樣的人，原因也很簡單，從最近一段時間，他和“灰狼”的對決情況看，這“灰狼”確實夠心狠手辣。
但他也是極度小心謹慎之人。
這一點，從倉本正雄歸入到他旗下多年，依舊還無法知曉他的隱藏身份就可以看得出來。
既然他如此小心謹慎，就不可能做出給人安排完任務後，隨之清除的事情。
因為這樣的事情太過瘋狂，所承擔的風險也不小。
和“灰狼”往日的行動風格大不相同。
那麼結果也隻有一個了。
他們今日跟蹤尾隨陶慧春的行動，被他發現了，或者是今天晚上參與行動的人員裡麵，就有“灰狼”諜報小組的成員。
葉少鴻想了想，很快就否決了第二種可能。
如果今天晚上參與圍捕行動的人員裡麵，有“灰狼”諜報小組的成員，那陶慧春就不可能潛入聖瑪麗教會醫院去執行刺殺任務。
如此說來，答案也隻有一個了。
他們的行動，被“灰狼”察覺到了。
那是從什麼地方察覺到的呢？
應該不是在跟蹤的路上，如果是在跟蹤的路上被發現的，“灰狼”有很多辦法通知陶慧春轉移離去。
也不用冒險派人潛入大盛堂診所，臨時處決陶慧春。
凶手之所以會臨時處決陶慧春，原因隻有一個。
陶慧春受傷了。
他們無法帶著陶慧春安然離去，更不想讓陶慧春落到特務處的手中，給“灰狼”帶去危險。
所以才會冒險絕殺。
“那就隻能是在陶慧春回家以後，才發現的痕跡線索了。”
“而我剛才還雲龍和那小郵差，圍著大盛堂診所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有行蹤詭異之人在外麵躲藏觀察。”
“如此說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