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看著緊閉的戶門愣了愣,隨即搖搖頭,轉身走去電梯間。
這段婚姻一開始就不是他要的,老爺子讓他堅持五年,他做到了,到期結束順理成章。
屋子裡。
許靜安攥著離婚協議書,手指關節泛白,身子緩緩滑落到地板上,大理石瓷磚傳來冰涼觸感。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這世上,唯有愛情和禮物彆伸手去要,要就是犯大忌。
她捂住眼睛,任憑眼淚從指縫間流出。
鬱辭沒想過要娶你,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是你先利用了他。
他並沒有對不起你。
是你……對不起他。
翌日。
許靜安按約定時間趕到民政局,在辦證大廳等了十來分鐘,鬱辭才匆匆趕到。
離婚手續辦得很快。
看著工作人員將鋼印拓在離婚證上,許靜安表情有點呆。
鬱辭垂眸看了許靜安一眼,見她臉上的表情帶著一絲好奇和天真,不由輕笑出聲。
許靜安回過神來,“原來離婚證也是紅色的,不細看真看不出來是結婚證還是離婚證。”
工作人員笑著說:“離婚又不是壞事,離開錯的人,才能遇到對的人嘛,祝你們離婚快樂。”
許靜安被她逗笑了,笑意清淺:“借你吉言。”
工作人員抬頭看了眼滿臉自嘲的許靜安,又掃了眼麵無表情的鬱辭。
笑著說:“像你們這樣和平離婚的很少,大多數來辦離婚的夫妻都恨不得將對方撕了。”
一人一本,拿好離婚證出來。
微風吹來,溫暖和煦,夏天悄然而至。
許靜安朝鬱辭輕輕揮手,“鬱總,再見……還有,對不起!”
“開車來的嗎?沒有的話順道。”比起被婚姻困住,解除束縛的鬱辭,身上的冷漠似乎都少了許多。
“開車來的……鬱辭,走了!”許靜安眯著眼睛看了看鬱辭,步履輕快地走下台階。
結婚五年,她都沒跨上鬱辭那輛車,離了,再跨上那輛車不是諷刺嗎?
那裡,從來就不是她的位置。
“許靜安,希望你得遇良人!”鬱辭微涼的聲音在身後傳過來。
許靜安抿成直線的唇輕輕勾了一下,繼續往前走著,輕輕擺了擺手。
再見,鬱辭。
再也不見!
鬱辭看著那個高挑纖細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離婚證,微微有些失神。
離婚順利得超乎想象。
離婚,是許靜安提的,是她說服的老爺子,一點多餘的要求都沒提,對他沒有提出任何控訴。她不難過,甚至走得瀟灑。
似乎一早就在等這一天。
沒有愛的夫妻,分開是對的。
他抬步走下台階,頓覺輕鬆和解脫。
鬱辭坐進車裡時,許靜安開著的小白車從他車旁經過,他隻看到她那小巧精致的側臉,嘴唇微微上翹。
對於這個占據自己配偶欄五年的妻子,鬱辭不知道她有著怎樣的過往。
她從哪來,有什麼朋友,有什麼親人,喜歡和討厭什麼,他一概不知。
爺爺要他多去了解她,他覺得沒有必要。
他不恨她,希望她再遇良人。
……
許靜安開著車,撥通南知晚的電話,“姐們,我離婚了。”
她語氣平靜,但南知晚從她強裝鎮定的嗓音中仍然聽出了一絲顫抖。
“哇!這麼快,你倆誰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