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劇團。
許靜安和雲蔓費了些功夫,才將蘇墨白弄上車。
她心下暗想:得去買輛寬敞點的車,能自動升降的,方便小舅舅出行。
車上,雲蔓感慨道:“在天分麵前,努力真是一文不值,小滿幾年沒上過戲台,還能唱這麼好。”
許靜安笑著沒出聲。
蘇墨白正色道:“蔓蔓,彆妄自菲薄,一人唱不了一台戲,有紅花也需綠葉。”
……
茶樓裡。
侯老和鬱榮生相對而坐。
鬱榮生得知他這次是專程為許靜安來的,感歎道:“你啊,對蘇小師妹真是癡心不改,多少年了還念念不忘?”
侯老笑:“七十年一場夢,小時候師父把她領進來,我就想,世界上怎麼有這麼靈氣的小姑娘,可惜,她的心被那個天殺的負心漢勾走了。”
鬱榮生笑道:“你倆都太像,對戲太癡迷,在一起也不是好事。”
侯老笑笑,眼中有些悵惘。
“她走得太早,比我還小好幾歲呢。”
鬱榮生:“各有命數,遲早都要去那邊見的。“他話鋒一轉:”所以那丫頭要進雁城劇團?”
“嗯,幾年都聯係不上,兩個月前突然主動打電話跟我,說想唱戲。”
鬱榮生:“物欲社會,年輕人還願意堅守傳承的少,她有這定力,很難得。”
侯老:“這樣的好苗子要是埋沒了,是京劇界的損失,她身上有蘇嫀的影子。”
侯老喝了口茶,接著說:“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哪個小子,年齡不小該結婚了,你也多留意留意。“
他語氣突然變得鄭重起來:”太有錢的不要,就你孫子那種的絕對不行,最好也是唱戲的,要人品好不花心的,就按我的模子找。”
鬱榮生:“你個糟老頭子,彆惦記著給她找男人,唱戲需要專注。”
侯老笑著說:“也對,等她在劇團站穩腳跟再說,我先回去找找。”
兩人談起往事,侯老悵然道:“老先生八十歲生日那年,我和蘇嫀在你家靜園唱《麻姑獻壽》,那是我最後一次和她同台,算來已有十八年了。”
鬱榮生笑:“可不,我家辭兒當時才八歲,那小丫頭六歲。”
“你那大孫子真是一表人才,公司你想交給他?”
鬱榮生眼睛一瞪,說:“怎麼,你覺得不好?”
侯老笑嗬嗬地說:“知道你最喜歡他,小時候去哪都帶著,現在恐怕帶不動了,年輕人就沒有聽老人的。”
“你專會戳我痛處。”鬱榮生喝了一口茶,歎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年輕人呐……“
接著,他搖搖頭,”人教人,教不會,南牆教人,一次就會。”
……
機場貴賓室。
高力弛看著陷在沙發裡的老板。
他拿著手機已經轉了好幾分鐘,眼睛直直地盯著某處。
往往這個時候,老板都有決定不了的事情。
這次去京市談的合作案很重要,老板肯定在想這事。
終於,鬱辭停止轉手機的動作,打開折疊屏,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打字。
“叮”一聲。
鬱辭發出去的這條短信到了許靜安手機裡。
許靜安看到這條短信時,覺得無語極了。
鬱辭他,邪祟附體了?
【你把我的衣服毀了,賠我,襯衫阿瑪尼的,西裝高定,內褲CK。等從京市出差回來,我要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