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換了身家居服出來,轉悠到廚房,燉鍋裡燉著湯,王姨在煎魚,案台上還擺著好幾道準備好的食材。
“王姨,是不是太多了?三個人根本吃不完。”
王姨笑著說:“鬱總不喜歡吃外麵的東西,他就是一個人,每餐也要準備好幾道主菜,湯,還有一些小配菜,蔬菜至少要三樣,加起來得有十來種。”
許靜安撇撇嘴,“那不是餐餐都很浪費。”
王姨笑,“不浪費,吃不完的我會處理一下,拿給路邊的流浪狗吃,在那邊的時候,我就給阿寶阿元吃……阿寶和阿元是狗。”
許靜安驚訝道:“王姨,你不是他從家政公司找來的嗎?”
王姨笑,“我在璽園都十一年了,鬱總出國讀書那幾年,璽園也是我管,他回雁城後,也是我在照顧他。”
許靜安突然覺得魔幻,鬱辭過去的生活她一無所知,卻在離婚後,突然有個阿姨上門,說她過去那些年一直在照顧他。
除了鬱家人,她從沒接觸過鬱辭生活圈裡的人,王姨算是第一個。
就像神仙首次下到凡間,凡人看到,總覺得這個下了凡的神仙不是真的。
鬱辭也給她同樣的感覺。
許靜安發了會愣,手機鈴聲響了,她接起。
“回家嗎?”男人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回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了?”
許靜安睜眼說瞎話,“今天沒上課,老師讓大家空空腦子。”
“你那腦子平常也不見得有多滿。”
這樣的鬱辭讓許靜安覺得陌生,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等著鬱辭掛電話。
“我在路上了,一會到家。”
電話裡陷入靜默,許靜安把手機從耳朵旁拿下來,怔怔地站了一會,在微信上問南知晚。
【要是一個男人突然變得不一樣了,是什麼意思?】
一束晚風:【不是抽風了,就是改過自新了,要麼就是……腿劈叉了。】
……
鬱辭進門,順手將車鑰匙和包放在玄關的立櫃上。
見許靜安的鞋橫七豎八地躺在地板上,他微微蹙眉,將他倆的鞋子都收進鞋櫃。
王姨已經擺好飯菜,見鬱辭回來,去臥室喊許靜安。
許靜安和南知晚討論了半天,依舊沒有得出鬱辭為什麼會轉變成這樣的答案。
“叩叩叩……”臥室門被敲響。
王姨在門外喊,“靜安,鬱總回來了,該吃飯了。”
她在微信上匆匆跟南知晚打了個招呼,從飄窗上跳下來,“踢踢踏踏”地往門口走,剛好與推門進來的鬱辭碰了個滿懷。
鬱辭低笑,“迫不及待想見我?”
許靜安揚起小臉,蔥白的手指戳著鬱辭的胸口,說:“誰迫不及待要見你?我是被王姨喊出來的。”
鬱辭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額頭,沉著臉問:“額頭怎麼回事?誰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