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起許靜安的臉,入目是她滿臉的淚痕,嚇了雲蔓一跳,抱著她輕哄:
“小師妹呀,以前師父在的時候,數你最讓她安心,你做什麼都有自己的主意,讀書、唱戲都安排得好好的,練功不用她催,練字練書法都很自覺。
無論碰到什麼事,我們小滿都處理得很好,要是有人讓你難過了,就彆搭理他,碰到困難了,我們一起頂過去,這段時間我親自接送久久。”
許靜安甕聲甕氣地說:“嗯。”
翌日清晨。
許靜安醒來,對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
久久撐著下巴,趴在床上,一眨不眨看著她。
見她睜開眼睛,久久拍著小手跳起來,“姨姨,你睡覺的樣子好好看,比久久還好看。”
許靜安將久久抱到自己肚子上,親了她一口,“久久什麼時候起來的?”
“好久好久嫋,晚晚阿姨說你不舒服,我都不敢說話,我就在這裡等,久久生病的時候,姨姨也是這樣等我的。”
許靜安隻覺心裡鼓鼓脹脹的。
什麼鬱辭,什麼男人,都見鬼去吧!她有久久,有鐘愛的戲曲就好……
她要給久久打下一片江山。
“姨姨媽媽,我可以去看戲嗎?我問了雲蔓媽媽,她讓我問你?”
久久討好地在許靜安臉上親了幾口,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晚晚阿姨說如果你同意,會帶我去呢。”
見許靜安不說話,她豎起三根胖胖的小手指,“我保證,不亂跑,不添亂,文明看戲。”
文明看戲?
也不知道這小姑娘哪裡學的詞彙。
見許靜安還是不點頭,小姑娘撒起嬌來,“嗯!姨姨媽媽,你就讓我去嘛,我好久好久沒看過戲嫋。”
許靜安逗她,“久久,""了""都還沒學會,不能去。”
久久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我學會嫋你就讓我去嗎?”
許靜安笑著點頭。
久久伸出手指和她拉勾勾,說:“姨姨媽媽,不許騙小孩。”
“嗯,不會,寶貝。”
久久轉身就炮彈似的跑出臥室,嘴裡叫著:“舅老爺,舅老爺,快教我說話。”
南知晚聽了昨晚的事,俏臉擰了半天。
“安安,鬱辭會不會對你來真的?”
許靜安嘴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冷笑,“他想要齊人之福,還不得給點甜棗,我物美價廉,不要白不要。”
南知晚凝眉看著她,一臉沉思樣,“這渣狗也太精分了,前一秒深情款款,後一秒怒氣衝衝,精神狀態如此不穩定,不應該呀!”
許靜安嘴角露出一絲譏誚,“我婚內出軌傷他自尊心了,他應該也沒想到我真給他戴綠帽。”
南知晚伸出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點,“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的糖衣炮彈騙了,多觀察觀察,這男人的心像海底的針。”
“吾日三省吾身,符咒加身,邪魔難入體,這次應該能分了。”許靜安淺淺笑著,目光變得悠長,笑得更明媚了點。
“反正我婚也結過了,人也愛過了,娃也生了,接下來就拚事業,不拚出個梅花獎我怎麼對得起外婆。”
外婆十幾年悉心教導,將自己畢生所學全部教給她,臨終前說,她是戲曲界難得的人才,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
許靜安臨走的時候交代張姐,任何情況下都不要和陌生人搭訕。